正因如此,塞缪尔才会强忍着胸腔之中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站在这里和男人对弈,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个家伙在他救下伊格纳茨之前不杀掉伊格纳茨,他虽然并未行动起来,但是仍然以自己的气势压制着这个男人。
男人被塞缪尔身上那股膨胀起来的气息吞没,这并不是能够用肉眼看得见的领域,而是更加类似于恶意或者气势一类的东西,就像是普通人被猛兽盯上的时候,也许就会忘记丧失逃跑的勇气一般的道理。
塞缪尔寄希望于能够凭借着气势就将男人的气势打倒,将男人击败,不战而胜,不胜而胜!
事实上,塞缪尔的战略似乎起到了相当的效果,男人虽然站在那里,一只手钳制着伊格纳茨弱小的身体,但是却感觉到一股恶寒从胃部涌上来,他的手脚在猛烈地痉挛,他用力呼吸着空气,仿若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
他恐惧地环视周围,仿佛是在确认塞缪尔没有再不知不觉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对着他挥下剑刃。
看来,他也不像是表面上的这么淡定从容,塞缪尔的那一次接一次的杀戮还是对他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心理阴影。
周围一切如常,塞缪尔并没有来到自己的身边,他依然站在那里,他还在顾忌着自己下手。那只雄狮被他捉住了弱点,以至于现在不得不停在那里观望。
他绷紧所有神经,不断地确认这个事实。
然后,终于叹了一口气。因恐惧而颤抖的眼睛,因畏惧而变形的笑容的脸突然扭曲起来。
眼角下垂,嘴角上弯——虽然近似笑容,但非常适合扭成一团这个形容词的表情变化,以人脸的构造来说要扭曲成那种形状几乎不可能。
黏土做成的表情整个扭在一起就是最适当的形容吧。
伊格纳茨做好了牺牲掉一边肩膀的觉悟,继续沉默不语。
就像是在比耐性一样,四周流淌着令人难耐的沉默,只有关系发出的嘎吱声不断传来。游走于肩膀和臂肘的激痛正在变得麻痹。
在这样沉默下去的话,不是伊格纳茨的韧带和骨头断裂,就是塞缪尔的忍耐突破极限。
然而,先开口的是塞缪尔。
“你想要做什么!!”
虽然依旧是生硬的,充满了杀气的话语,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等同于认输的信号了。
路西菲尔凛然了双眼。在塞缪尔出来之前的他,和这个男人谈笑风生,似乎很熟的样子,天南地北的扯来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