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花没想着墨凉能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又重复了一遍,“墨凉。你说什么?”
墨白又把分家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凑到韩翠花的面前,把声音说得很大,“这次不知韩婆子听到了没。”
“俺又不聋。”
韩翠花掏了掏耳朵,现在还嗡嗡的,“这家是恁说分就分的?恁为了这家做了什么了?”
墨西毕竟是眠崖村的村长,面子薄,拽着墨白的胳膊,“凉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恁娘低头道个歉,这事儿就当不存在。”
“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这样的墨凉,是墨西所没有见过的。
“这房子虽然不是我的。”
墨白转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理论的韩翠花,“但这房子就是你的吗?”
当年,韩翠花若不是看在墨城是村长的儿子,又怎么会跑到墨家跟人做晚娘?
不过前阵子那墨凉去了农场,她跟着村西头钱家的那个婆娘唠嗑,才得知道一个隐瞒十七年的大秘密。
原来,这墨凉也不是墨城的孩子。
墨城上个媳妇当年生完儿子以后,还想要个女儿,无奈身体不好一直没有怀上。
后来,在打猎的时候,墨城在北山脚下,从狼嘴里捡来的一个孤女,就是墨凉。
“就算不是俺的,也是俺大的。”
墨城是墨西唯一的儿子,如今他死了,这家产还不是会过继到她韩翠花身上!
“既然你知道是爷爷的房子,那爷爷最有权力让人住在哪里。”
顾维安对一旁没主意的墨西道,“小墨同志说得不错,您的房子,话语权自然在您这里。”
墨西何尝不明白这个理?
以前儿子还在的时候,这个后来的儿媳妇尚且还会装着孝顺。自打墨城死掉,那儿媳妇将自己轰出主卧,赶到厕所。
他也不由得问自己: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韩翠花在等他做决定,墨凉也在等他做决定。
墨白知道自己的曾祖父仁慈惯了,所以又加了一剂猛药:“韩婆子能卖女儿,又怎么卖不了儿子。”
前世,父亲大概是遗传了曾祖父的善良,她那时候虽然小,但也听左邻右舍嘀咕着当年饥荒的时候,韩翠花能够顿顿吃得还算饱,是因为她卖儿子又卖女儿。
她自从魂穿在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姑身上,就没有见过前世的父亲,如果自己猜得没错,应该也是被韩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