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风险很大,前次船队出海,几千人葬身大海。这次船队顺利回到广州,他还带队去广州交易了一批货,本以为会平安无事,没想到船队在回泉州途中却发生这种不幸。”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汤父盯着杨丛义,那双眼睛悲伤中满是疑惑,似乎想从他这里挖出什么隐秘。
杨丛义叹息道:“当晚天气不是很好,阴天,船舱里有些沉闷,汤兄叫我一起去甲板上吹风透气,后来我又把船队随行的舞娘歌姬叫到甲板,唱曲跳舞,打发时间。后来汤兄听曲听的有些乏了,便起身独自到一边去清净,甲板没挂多少灯笼,有些昏暗,他在做什么我也没注意。后来歌舞结束,天上快下雨了,我叫他回舱,却没有听到回应,甲板、船舱找遍,也没看到他。后来有几个卫兵在船舷边找到一根发簪,那是汤兄的东西,从那个距离看,他很可能失足落水,可惜海上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当即命令随行的战船过来搜救,经过几天搜寻,只找到一件衣裳,正是他当天穿在身上的,回来又在那片海域找了很多天,再也没找到其他遗物。”
说完将汤鷽留在船上的一应私人物品和那根发簪、那件衣裳统统交给汤父,让他带回家乡,也好有个念想。
汤父听完杨丛义的叙述,没有再多问什么,也没有过多的责难,只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和关系,恐怕很难再回到从前。
两次督造回易,汤父都帮了回易处大忙,这次又搭上了他的孩子,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汤父没有接受杨丛义的挽留,也没接受他的赔罪,当天就带着汤鷽的遗物离开了泉州,要他回剑浦安葬,归入祖坟。
原本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汤父,杨丛义心有不忍,但一想到四娘这些年以男儿身示人所受的苦,他只能强行压下,她为汤家已经付出了很多,也该获得自由,过一过她想要的生活。
留在泉州的回易船队已经没有多少货物,估计再有两天就会全部售完,到时候神舟就得出发,带上陆游等人赶赴明州。
泉州的交易,陆游一个人也做的很好,基本不用杨丛义担心,他随意抽查了几桩交易,没有任何问题。
陆游骨子里是一个正直、有操守的读书人,出自书香门第,何况他还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爱国文人,当初在义乌选将营,杨丛义就已经放心大胆的将粮草筹集大事交付于他,船队交易自然也能托付给他。
结果是满意的,陆游没有辜负杨丛义对他的信赖。
船队马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