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再艰难,纵使只有他一个武人,他也必须坚持抗争到最后,大宋不能亡,祖父和父亲的血不能白流!
杨丛义说的很清楚,南剑州之事虽然确实错在神骑军,但若是不是州衙相互推诿不拨付粮饷,几千人又何至于自谋生路,而后才发展成难以控制的局面。这帮文官不追究拖欠、克扣驻守禁军粮饷的根由,反而指责禁军自谋生路,经商获利,与民争利,他们哪里是与民争利,不过是从达官显贵、豪门大户的米仓里抓了一把米,让他们不高兴罢了。
他虽看得清楚,却也无力争辩,皇帝都发了话,他又能如何?可事关殿前司的流言蜚语不息,却让他烦躁不已。
北方的屯驻大军早已分散成一支支分散的军队,由文官进行节制,西北方边军虽然还控制在武人手中,但他们远离临安,游离在朝堂之外,只有殿前司统管的禁军拱卫临安,周旋在朝堂之中,不得脱离,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想来踢一脚、踩一脚、骂一句,时不时的抓住机会就想制造事端,打压武人、打压军队。
这次南剑州之事牵扯到神骑军和殿前司,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禁止军队经商看来已经是定论,无法更改,若还想借此机会离间殿前司与各地方驻军的关系,打压分裂殿前司的实力,却也没那么容易。二十余年前,朝廷仓促南渡时,殿前司名存实亡,如今刚刚恢复一些实力,岂可让文官肆意打压夺去权柄?
可要破除流言,稳定军心,也不是那般简单,若能利用此次挑选将校,或许就能迅速凝聚军心。
杨存中手拿文册,却是思绪万千,一心在想如何稳住殿前司好不容易争来的大好局面,重现殿前司曾经统管天下百万禁军的辉煌。
“大人,宫里有位黄大人求见?”
正入神思虑间,一亲兵近卫进来通禀。
“宫里来的?快请进来。”一听来人,杨存中急忙吩咐道。
近卫应一声,退出。
少时,只见黄琦只身进来,一见杨存中便笑道:“下官见过国公大人。”
“黄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杨存中放下手中文册,忙从书案后走出来。
黄琦抬手道:“国公恕罪,多有打扰了。”
二人谦让一番,杨存中先落了座,黄琦随后才在一旁坐下。
“黄大人百忙之中莅临殿前司,不知是有何事啊?”稍作寒暄,奉上茶来之后,杨存中开口问道。
内侍黄大人极少来殿前司,此番忽然亲自来此,必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