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临行前吃酒时,孙大人也没说过此事,不知有多少可信度。
“杨秘书只要在城里,就不要担心他们会乱来,殿前司出来的官员,他们怎么敢动。”孟知州补充道。
杨丛义道:“若真如此,那倒好办了。”
孟知州接道:“此案看似好办,抓来仁和药铺主事审出幕后之人,再抓到土匪,挖出同谋。但事实上幕后之人心狠手辣,用断尾保身之策也很有可能。若我们逼迫太紧,二十三起命案的凶手可能会被幕后之人灭口,此案到时也只能半途而费了。”
“下官以为不会,若他们真要灭口,在十二个土匪打劫失败,暴露身份之后,将他们灭口不是更简单,又何必在城里灭口药铺二十三人,惹下这番事端,招惹州府衙门,惹祸上身。”杨丛义并不同意孟知州的说法,此案需得尽早侦破,南剑州乱局也得尽快平复,拖下去对他可没有好处。
孟知州稍一考虑,点头道:“杨秘书此言有理,既然他们一开始没向自己人下手,那么此后应该也不会,毕竟要杀二十三个自己人没那么容易。”
“孟大人,其实下官对此案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帮土匪来历非同寻常,跟他们大有关系,作案多起,大人为何不直接找他们?若是先前就给他们一些警告,或许他们便不会这么张狂。”杨丛义小心问起。
孟知州回道:“杨秘书有所不知,此前的确发生过多起劫掠商队的大案,我也怀疑是他们所为,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就像前些年银矿附近时常出现的土匪一样,找不到多少跟他们有关联的证据,土匪又抓不到,纵使怀疑,州府衙门也拿他们没办法,无凭无据就找他们,这不和规矩。”
一句不和规矩,杨丛义便无话可说,毕竟官场上的事,还真不好说,谁敢轻易留下把柄在别人手里。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已经有那伙土匪画像,如果抓到他们,证明他们之间有关系,他们以后在南剑州就得收敛一二,不然闹到福州或是朝廷,再想平息就不是一两颗人头能解决的。”孟知州似乎胸有成竹。
杨丛义看着对方的神情,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陷阱,但他把土匪画像画出来交给州衙,再想脱身已经不可能。
“杨秘书方才幸苦了,先回去休息,等州衙查出幕后之人,将他们捉拿归案,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好,孟大人先忙,若是什么地方用得上下官,大人只管吩咐。”
杨丛义说完轻施一礼,快步离开,往安排给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