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军道:“黄县丞,你不要卖关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另外,我们这是在议事,就事论事,不要掺个人情绪。继续。”
黄县丞轻轻嗓子,继续说道:“何县尉在奶头山土匪窝里住的舒坦,前山寺大营干脆就搬到奶头山,但不全搬,留点人在那儿。大家可能就想问了,大营都搬走了还留人干嘛呢?这里不能不说何县尉想的周到,各县捕快每隔一段时间要回大营领取口粮,去奶头山多远啊,在前山寺多方便,还省的他们搬来搬去。各县捕快再也见不到何大人,何大人也终于清闲了,这样一来,跟进山的捕快也牵扯不上关系了,出了事自然就能撇清责任。何大人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土匪窝里住的时间长了也无聊,那就找点事做。在天柱山里到处都是土匪,能做什么?”
黄县丞见何县尉脸色难看,但丝毫不心软,歇了一口气,然后又接道:“山里土匪多,那就打土匪玩,把奶头山方圆三十里的土匪全都赶走,这一片土地有何县尉在,哪能有土匪,否则何县尉的威严往哪儿放?然后这方圆三十里的几百个土匪就被赶进山里。这下山里热闹了,人人都知道官军进山,官府捕快进山。六月中旬以后各县捕快们突然都不回前山寺领口粮,就像消失了一样。少了一百多人领口粮,我筹集粮草终于可以省点心力了。多谢你啊,何大人”
杨丛义听黄县丞说的好笑,就跟讲故事一样,把何县尉的脸按在地上擦,可见他们两人的恩怨有多深。再看其他人,脸上表情各异,有事不关己的淡然,有出了恶气的痛快,有感同身受的阴郁,这还真是一场好戏。他只静静的坐着观看,看大家表演。
见无人说话,黄县丞接着说道:“当然打这些土匪都不算什么,基本都是官军还没到,土匪就跑了,没什么意思。于是何大人就做了一件他认为有意思的事情。他派人在山里找到一个大匪寨,有多大呢?其实也不大,一共也就二百五六十人,虽然寨子不大,但是富有啊,住在红沙谷,良田上百亩,大人一心动,土匪就要哭。何大人也是一心为公,胆子大,为了剿灭红沙谷居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四百五十名驻守奶头山的禁军,一个不剩全派了出去,奶头山上可还有五六百担新粮啊,没人驻守,何大人不怕丢了,我听了都怕啊,还好附近的土匪胆子小,都不敢来犯何大人的威严。四百五十名禁军在何大人的命令下隐藏踪迹,直扑红沙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攻进山寨,然后就是一场屠杀。
大家可能认为‘屠杀’这个词用的不好,但没关系,听我接着说。禁军进寨以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