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道长有些黯然的回道:“小时候还好,后来家里出事,我就被师父接上山。我现在跟着师父修行,师父说我尘缘未尽,还不算出家。”
杨丛义没继续问出了什么事,显然不会是好事。便道:“你都修炼七八年了,还不算出家?那得到什么时候?”
清尘道长道:“师父说等到斩断尘缘俗事,不再为俗事分心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还真难,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吧。”
“师父说斩不尽尘缘,这辈子就不能解脱,不能追求大道。”
“在你看来,大道是什么?”
“我还不懂,师父说以后会懂。”
“愿你以后能像你师父一样,可以追求大道吧。”
休息了一阵之后,两人再度出发,下山西去。
由于有清尘道长在,日落之时,他们顺利投宿到了一户农家。
这户农家虽然贫寒,但还是有几间草房,几张铺草的木床,也还吃得上稀粥,山野里纵使清苦,却也总能找到吃食。杨丛义与清尘道长难辞主人家盛情,各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些青菜。第二天一早,天不亮,两人留下半只山鸡,不辞而别,匆匆上路。
这一走便是多天,一路行来翻山越岭,渴了喝山泉,饿了打山鸡鸟雀,晚间遇到不到可借住的农家,便只有露宿荒野,好在清尘道长本就住惯了荒野,露宿倒也没什么,但夜间蚊虫繁多,却是让她难过。
这些天为了不惹麻烦,尽量避开了有土匪盘踞的山头,只走荒径小道,偏僻贫瘠之处,穿河过谷,披荆斩棘,自不在话下。杨丛义其实还好,经常在山里穿行,熟门熟路,关键是这几年弄的皮糙肉厚,大小伤痕不断,身上再擦破点皮,也根本无所谓。但清尘道长不行,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枝叶在手背上一扫,就是一道红印,杨丛义看得于心不忍。
此后,在杨丛义坚持下,也就专拣好路走,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路上也少受不少苦。
这一日,已是午时,烈日当头,燥热难耐。二人刚好路过一山涧,便在山涧一旁树下休息纳凉。
杨丛义喝过山泉水,洗过凉水脸后,满身疲惫消除了不少,抬眼见不远处的水潭十分清澈,看着就觉得清凉,很想下水消消暑,但有清尘道长在一旁,却是不太方便,也就只能放弃。
清尘道长也捧水浸了浸脸,又洗了一会儿,消了满身热意后,方才回到树下。
纯净的山泉水,洗去了清尘道长满脸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