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转瞬即逝。
杨丛义这十天过的很不愉快。怀宁与太湖县很不一样,虽然他还住在衙门,但与在太湖县时相比,就差了很多。
首先说住宿条件,在太湖县住的虽然是单间,但房间够大,院子里住的人也不多,宽敞安静。但来怀宁以后,房间狭小,只有一张木床,除了睡觉,做不了别的,看书写字不要想,人来人往,犹如闹市。
再说吃饭问题,在太湖县衙有食堂,每天在饭点去,总会有饭吃,不会饿肚子。在怀宁,虽然也有食堂,但在饭点去,总是没饭了,后来才知道,衙门里的衙役们总是提前去守着,不等开饭,就先吃了,怀宁衙门人多,去的晚了自然没得吃。
几次吃不到饭,他也想着提前去看看,但见了衙役争抢饭食的场面后,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杨丛义跟这些衙役不一样,他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他,作为一个八百多年以后过来的人,骨子里早就不是填饱肚子这种原始的需求了,即使是要吃饭填肚子,那也应该从容,有尊严,而不是如遇施粥的乞丐一样。自此以后杨丛义再也不去跟他们抢食了,他宁愿出去花钱吃饭,即使是吃最便宜的饭食,他也从容的如同富翁。但钱禁不起常年累月的花。
最让他郁闷的是,衙门小吏对他的孤立与排斥,以及怀宁官员对他不以为然的态度。衙门小吏对他怎样,他不在乎,反正他跟他们不一样。而官员,特别是何县尉,他负责追捕逃犯,杨丛义协助,但杨丛义几次去找他商议进山事宜,他总是借故推脱,或者打断杨丛义,不与他讨论任何事情,总是告诉杨丛义一句话,说他自有主张。结果几次下来,杨丛义没有从何县尉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一开始他对进山追捕逃犯,还抱有一定的希望,也认真思考过很久,自从在何县尉那里多次碰壁后,他有些绝望,跟这样的上官共事,进了天柱山,能保住命就不错,抓捕逃犯还是不要想。
这几天杨丛义越来越能感受,陈大人那句“力不从心”的意思。怀宁的官员,虽然是陈大人官职最大,权力最大,但他背后没有任何力量支持,其他人背后各有推手,任何决定不顺他们的心意,明面上不会有人反对,但背地里就会有人扯后腿,几乎所有命令都无法准确执行,陈大人如今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做知军还不如知县来的痛快。这些话,陈大人不会跟他说,但他能察觉到。
陈大人对杨丛义很信任,也对他很好,但他只是一个小吏,对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