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对秦老太太道:“我身上没钱,所以想省略办酒这道程序,若是家里能支持一二……”
“你怎么会没钱?你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呢?”秦老太太张口打断他的话,满脸质疑。
秦建国神色不变:“我每月的工资和津贴都寄给我娘了,她身上应该有些积蓄。”
秦老太太瞪眼:“你娘身上有什么积蓄?你忘了你二弟半年前刚结了婚,那边要的彩礼高得吓死人,你寄回来的工资和津贴根本不够用,家里还跟亲戚借了钱才将彩礼凑足了。”
秦建国面无表情,沉默地望着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刚刚的话不尽不实,本有些心虚,但对上他的眼神又激起心底的厌恶,怒道:“我好心过来帮你摆脱这门糟心的亲事,你不领情还给我脸色看。行啊,你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休想叫我帮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怒气冲冲地迈着小脚出了云家院门。
秦家最难缠的人走了,云家人大松一口气,云老太太上前笑着与秦建国道:“酒办不办没关系,只要你们两口子过得好就行。”
王桂花立刻附和:“不办酒好,省心省力,那嫁妆我们也就不用准备了……”
云老爷子忽然轻咳一声,云光祖连忙拉扯王桂花,王桂花不高兴地挣出袖子:“你扯我做什么?秦家不办酒,咱家本来就不该出嫁妆。昨天云溪抱走了春华的床单被子,等她出门那天是一定要收回来的……”
当着秦建国的面,自家婆娘这副难看的吃相让云光祖脸上又燥又热,怒声呵斥王桂花:“住口!你个做伯娘的,侄女出门,你不准备嫁妆像话吗?”
“你还知道我是伯娘,不是她亲娘啊?她要嫁妆找她娘去,跟我要不着!”
“弟妹十年前就去世了,你说这话合适吗?”
“我说这话怎么了?弟妹十年前难产死的,跟我又扯不上关系,我还好心地拿钱拿粮养着她的两个女儿,我已经够对得起她了,还想让我给她的女儿准备嫁妆,门都没有!”
王桂花的声音又尖又利,云光祖不知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一下子蹲坐在门槛上,埋头不说话。
至于云老爷子,自从咳了那一声后,就坐在院中一块光滑石头上,腾云驾雾地抽着旱烟,进入忘我状态,显然是“听不到”外界的纷争。
王桂花顿时得意起来,抬起下巴冲向云溪:“招娣,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赶紧把你大堂姐的传单被子洗干净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