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安慰樊继祖说:“樊兄也不必沮丧,这影响已经扩散出去了,咱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就够了。”
樊继祖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咱们也不能天天都去内阁门前坐着,虽然现在皇上还没有另下旨意,说要还田于民,但这清查庄田之事,咱们该做,还是要做。”
李缙问樊继祖:“樊兄,你和夏兄,是打算要下去清查庄田了?”
樊继祖惋惜地说:“正是,要是李老弟你没有受伤,那该多好啊,那样我们三个人,就可以一起去做这件事情了。”
这清查庄田还田于民之事,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参与了这件大事的人,极有机会能名垂‘竹帛’,即名留青史,所以樊继祖在说话时,语气中才会充满了惋惜之情。
但李缙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惋惜,相反,他还觉得很庆幸,因为清查庄田不比清查皇庄,皇庄是皇上的田产,别人只是代管,所以清查皇庄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但庄田就不一样了,庄田是其他人的个人财产,庄田的主人一定会极力阻拦外人清查他们的庄田,或隐匿庄田的地亩,因为一旦被清查了,没准他们就得把自己的个人财产拱手让人。
所以这清查庄田,是一件很能得罪人,且极其不好做的事情,李缙深知其难处,才不想去做这件事情呢,现在好了,他受伤了,正好可以借机将这件事情推给旁人去做,对此,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感到什么惋惜啊,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追求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会不一样。
李缙装模作样,一脸遗憾地说:“是啊,小弟也想与两位仁兄一起去做此事,可惜…所以这清查庄田之事,也惟有拜托给二位仁兄了。”
樊继祖保证说:“你就放心吧,你的两位老哥哥,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做好的。”
夏言随后开口说:“李主事,你也不用感到惋惜,清查庄田,需要耗费许多时日,等你养好了伤,还是可以照样参与进来的。”
李缙问夏言:“夏兄估计清查这京畿地区的庄田,要全都清查完,大概需要多久时间啊?”
夏言回答说:“我估计,最少也得一年时间。”
李缙又问:“这是我们三个一起清查,还是…?”
“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清查。”
“可是如今只剩下二位仁兄了,怕是这时间又要增添了不少吧?”
“这是自然,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你们就别指望我了,我这还没准什么时候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