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和的汇报,有些怀疑地问:“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杨廷和也没有拍着胸脯,赌咒发誓说都是真的,因为他可以用事实说话:“皇上派人去清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就先派人清查一下京城周遭的庄田吧。”
“也可以。”
“杨首辅,你觉得派谁去做这个事情比较合适呢?”
“呃,老臣心中倒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张璁,张璁这个人很有见地,又有进取心,可以重用。”
“张璁?朕觉得他不大合适,还是让李缙去吧。”
“可是李缙能抽出身来吗,他不是在忙活钟表的事情吗?”
“这钟表都已经造出来了,他还有什么事情可忙活的,杨首辅放心吧,他能抽出身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李缙去吧。”
“嗯,那这事儿就这样吧。”
朱厚熜怕杨延和再打张璁的主意,赶紧终止了探讨。
朱厚熜之所以要让李缙去清查庄田,也不是没人可用,只是相对来说,他比较相信李缙,而他不派张璁去清查庄田,并非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他认为张璁不合适,而是他还要指望着张璁引经据典,依靠张璁在礼仪的争论中,争夺主动权,赢得胜利呢,要是派张璁去做别的事情,一心二用,张璁难免会力不从心,所以他在看穿了认为张璁威胁很大,想将张璁支开的杨延和的用意以后,果断地拒绝了杨延和推荐张璁去清查庄田的提议。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张璁是谁呢?
答案是,他是个四十几岁的实习生。
张璁是正德十六年,也就是今年辛巳科,新晋的进士,目前在礼部观政,士子进士及第后,并不会立即授官,而是会被派遣至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和大理寺等衙门实习政事,这就是所谓的观政了,即进士观政制度,这个制度是明朝中央政府培养行政人才的重要举措,可以起到锻炼人才,使之尽快熟悉政事的作用。
朱厚熜希冀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进京当了皇帝,可是当皇帝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快乐,皇宫就是一个大监狱,他变成了囚徒,失去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样东西,那就是自由。
俗话说有失才有得,他在失去了自由的同时,得到了另外一样难能可贵的东西,即权利,他坚信凭借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利,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可是自他登基,提出父母的尊称以来,已愈几月,现在母亲都快要进京了,这事儿还没搞定,简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