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水分。她很累了,二十年来她从未感到这般疲惫过。疲累的不只是身体,更多的原来于精神。
她曾数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生病了。
可内心深处对某些事情的触动,却真切地告诉着她,她的病或许已经无可救药。若想自救,除了接受便只有远无止境地逃避。可是,在命运这尊牢笼里,她又能逃去哪?
“前世已逝,今世未完,哪来的后世?”
“你也看不到?”
“没人能看到。”
“但师尊看到了。”
“他所看到的,只是他看到的。”
墨言沉默,似思索余悠然这句话的深意。
余悠然未让人多苦恼,接着便解释道:“他看到的并非发生的,当发生时或许他已经看不到了。所以,他现在所看到的,并不能完全视作为真实。除非,到了那一天。”
“……”
冷漠的眸子随声掀起一缕异色。
墨言定定地看着余悠然,脸色愈发骇然。
余悠然这番话虽拗口,但里头所隐藏的信息量可谓巨大。看到的是卦象,发生的是现实,当现实发生已看不到,是起卦的人再看不到卦。隐隐约约间,余悠然似乎真像夏寻说的,看到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又是怎么看到的?”
“天机遗漏,三钱三厘。”
“何时?”
“昨日。”
将白发撩至耳后,双手重新恰静放回膝上,再缓缓闭起眼睛。
余悠然冷声说道:“雷罚天成,心念有感。大道蕴合,心眼自现。当时他距离我不足两尺,天谴携大道法则禁锢方圆,众生毕露,天机遗漏,我故观得玄机。同时也发现了一件让我恐惧的事情。”
墨言再问:“何事?”
苍白的目光扫过风啸里的原野,惨白的嘴唇吐寒霜,逐字道:“世人都猜错了。他并非命数被封印于遮天,而是根本没有命数。”
墨言难明:“此话何意?”
余悠然解释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归天眷恋皆有命数,命数皆镌刻于魂。人有人魂,兽有兽魂,石有石魂,从而衍变众生万相。但在天机遗漏片刻,我沿着他的命相推演,就只找算到了一缕三钱三厘的残魂。”
墨言觉得余悠然的话很奇怪:“每个人不都应该只有一道魂么?”
余悠然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不,他应该有两道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