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进大坑。”
“莎…”
柳老推开老官员拦来的手掌,缓下些许怒气:“宗达,你别管他。他就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儿,懂得啥阴谋诡计的?来,我们自己谈我们的。”
“不不不,此言差矣。”
老官员摆摆手,玩笑说起:“柳老,您不常跟下头的人说嘛,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怎么今儿到了小岩子头上,你就摆起官架子来咯?后生可畏呀,比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有眼光。你看昨日醉仙楼的夏寻,也不过十七八岁和小岩子一般年纪,那一手踟躇算计可堪比天人呀。或许小岩子也能道出些能耐呢?”
柳老也摆摆手,叹息道:“比不得。夏寻承北方那位的大谋,我家这小子比不得比不得。”
老官员又再次拦下柳老的手,笑道:“比不比得,还得比过才知道。人家话都没说,你就说比不得,那算什么道理?你就让小岩子说道一番又何妨,即便说错了咱们关起门来一笑了之便是,无妨无妨。”
柳老见老官员说得苦口婆心,不悦之色随之缓下许多。
想了想,或许觉得旁人言之有理,柳老稍稍抬头看向自己的孙子,肃声问道:“有想法?”
“嘻嘻…”
柳岩狡诈笑起,腼腆地把手饶上后脑勺,笑道:“那肯定有呀。”
“哼!”见自己孙子的得意样,柳老顿时又是不悦了,一巴掌拍去他的大腿根,斥喝道:“我天天教导你这小子喜怒不成于色,你咋就听不进去呢?有想法就赶紧说,若说得不好,你就给我自觉滚出去!”
“嘻嘻…”
狡笑更显欠揍,是得逞的味道。
但柳岩也算有些教养,知道此处不是他能随意放肆的地方。又或者说,现在还不是他能放肆的时候。柳岩走出两步,来到五位堂上官员的下首位,深深拜下一礼。一拜之后,白净顽皮的脸容突然正肃,酝酿片刻以后他方才伸起一手,涛涛说起:“季叔先前所言,小侄万万不敢苟同。京都黄家立业数百年,根基之深如同参天之大树,世人只见其枝繁叶茂遮掩我朝东西北三域,纵横六千余万里,却不见其深藏黄土之下的盘根早已根深蒂固于大唐川河。
而今日之事,外表看似黄家受昨日赌局所惊恐,而散尽家财,明哲保身。但小侄以为,实则不然。所谓烂船还有三根钉,何况黄家如此庞然大物又有圣人庇护,以他们数百年积攒的能量与人脉足可无忌于世间大多数规则。纵使万不得已,要鱼死网破,我朝也必将因其而伤筋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