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槐树的根茎,尔后倒下…
“哒…哒哒…”
污泥沾去黑色的紧衣,黄的黑的灰的都混成了一种颜色,即便是前段时间重伤在帝江手里时,他都未曾有如此狼狈,狼狈得连手都提不起来擦去污迹。是实在太累,累得就像一具还有些许知觉的尸体,瘫在粘稠的泥泞里,一动也不想再动。脱离使得意识淡化,视线逐渐模糊,模糊之中他仍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尸蚊正涌向自己,叮咬着自己头颅与身躯。不远处一抹青衫被蚊潮所包裹,正疯狂地往蚊群堆的深处冲去。
他想干什么?
看着…
想着…
墨闲疲惫不堪的眼皮无力闭上,在真正的黑暗中感受着血肉被无尽尸蚊一点点分离的痛楚。
然…
痛楚迟迟没能结束,世界却先一步安静。
逐渐逐渐地变得没有了一点声音,就连蚊子扇动翅膀的频率也变得低沉了起来,叮咬他的尸蚊也逐渐没有了动静,不再狂躁。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四个…
五…
……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闲所等待的死亡都没有出现。在安静到了极致的环境里,他差点就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而,一道熟悉且急促的嗓音却在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
一直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师兄,快醒醒。”
”师兄,开睁眼。”
“师兄…”
清梦扰,最难受。
疲惫不堪的眼睛,最终还是在坚韧的意志下又重新睁开。
眼前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蚊潮依旧密布着视野,只是墨闲却总感觉这个世界变得不那么真实。
为什么,自己没有死?
为什么,那些尸蚊不攻击了?
为什么…
“师兄快起来,再坚持一会。”
“师兄…”
远处传来的呼喊声,逐渐响亮。
就好像久旱的甘露,极度的好奇心强制压下了困乏。邋遢也就随意了,在肮脏的泥泞中墨闲缓缓撑开眼皮,再艰难地移去脑袋,硬撑着下颚抬起头,顺着呼喊声的来源,颤颤看去…
“师兄,还能走不?”
是夏寻…
虽说红肿的脸庞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但青衫还是那袭青衫,虽说青衫也是沾满泥泞,但相比起墨闲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