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起早准备在一旁的药水敷在药上。由于屋内烛火以灭,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药沫的变化,但药沫溶于水所挥发出来的药香,却在刹那间突破了影子的“时空方圆”,顷刻弥漫在了整间书房之内。
边敷着水,老人边清淡说道:“既然我的问题你不能说,那你的问题我又为何要答?这于我而言,显然不公平。”
“哦?”
老人家果然学智非凡。
他说了半天话,似乎只为是为了这一句话的铺垫。
影子的问题,他不想答更不屑于说谎,但既然有朋自远方来,情理上他也不好一口回绝。所以他便把这个问题,在之前两人对话中潜移默化地转成了一个交易的筹码,你不说我则不答,无形中换取一个更重要的信息。如果说,影子答上他的问题,那他便赚了,再回答影子的问题也无妨。如若影子不说,那他便也无需再答影子的问题了。所以说,于老人而言,这笔生意是怎么算怎么都划算。
影子似乎也发现自己被上套了。
虽然看不见他的五官,但可以确定他此时的脸色必然不会好看,因为就在老人把话说完的一刻,周遭的空气就好像一个人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了一般,再冷下了许多温度,就连刚弥漫书房的药香气,也为止一滞。
“师兄的智辨更胜当年。”
影子不甘对话就此打住,在沉默良久以后,他依旧选择先是抱拳对着老人行去一礼:“既然师兄问起,我不说便是无礼,可是有些话此时此景我确实不便细言,还请师兄不要介怀才好。”
老人撩起一手,摆了摆:“你说便是,我听着。”
影子放下两手,道:“人很多,比你想象的都要多得多。”
“有多少?”
“很多。”
影子答:“不仅仅是当年那几位未曾入局的师兄弟,许多不曾出世的能人也已经有所帮衬,甚至还有数十位掌握着实权的大*阀、朝上文阀也在暗中出手。为了他日入局,我等师兄弟伏局的时间其实不见得比李淳风短,手段也不见得比夏隐少。所以,若师兄已经确定入局,那待局起时候便得自己小心了。”
“大*阀,朝上文阀?”
“是的。”
“说了就等于没说…”
老人不屑一笑:“你指的是李常安吧?挟天子,令诸侯,谋天下,正天道,这是必经之路。你们这些人当年既然错失了先机,现想要后发制人,必然就只能选择与他共谋。李常安有这个气魄与隐忍,也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