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寻似释怀地一笑,缓下了不少严峻的语气。话风稍稍转变,跳过话题,道:“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咯…随着我慢慢懂事,渐渐地,也就不恨他了…”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夏寻淡然的笑容,转成轻微的正肃。
“那就是,世界上有很多不该做的肮脏事情,也总得要有人去承担的。无论生死,无论兴衰,无论应不应该,只看值得不值得。
这叫,大局观…
若非如此,当事情发展到最坏一步。这脏活,就得所有人一块去承担了。舍大取小,丢西瓜捡芝麻,这就是不值得咯。”
说话同时夏寻无所谓地两手一摊。
“这个道理,我想很多人都懂得。如安王爷,如舞王妃,如当今的圣上,还有更多人。这些人当中,或者还包括现在的…您!”
最后一字,夏寻特意加重了许多肯定的语气。给人感觉,他所说的“或者”并非“或者”,而是一个必然!
话至此,周遭观棋的八位老儒,显得有了些疑惑了。而他们所疑惑的事情,估计就是夏寻最后点出来的几个人名了吧。毕竟夏寻这段话铺垫得含糊,不知道根底的人,必然就不清楚,这其中数者间的利害关系。也就搞不懂,夏寻最终想表达什么了。这与学识无关,这是一个层次与远见的问题…
见没人有人说话,夏寻继续自语:“所以,我该恨的人,不是我爷爷。而是,泼出这盆脏水,取走我爹娘性命的那些人。这叫冤有头,债有主。您应该得想明白这个问题。”
“那又如何?”
面容僵硬,双手依旧紧绷。
夏寻说了这么多,曹阁主终于是有回应了。眼白染血,心中的仇恨与愤怒,不言而喻。只是比之先前,好像少了些什么…
“曹家的债主,是你爷爷。而你的恨在何处,又与我何干?”
“这话您问心了么?”夏寻不答反问。
“……”
曹阁主再次不答,或许说是答不上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就如前些日子山顶那位老人家所言。曹阁主的道心,已经乱了。在恩怨情仇的问题上,孰轻孰重,他心里其实自个都没有一个底儿,也量不过来。那又让他如何回答呢?
“如果有一天,我爷爷把债还您了。难道,您的心债就能清空么?”夏寻淡淡说道,一手由棋简里,缓缓执起一颗黑子…
“您清不空…”
“因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