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来的雪花。
“一路顺风。”
已顺着两旁盾墙,走出数里的夏渊,轻笑一声应道:
“必然顺风。”
“呼…”
雪花渐大风愈大。
南人北站眺北望,
北人南行越南山。
南山话,北人情。
背对数里的两人,各留下一句颇为深远的话语,就此便再无言语往来了。或许是相距已经甚远,说起来费劲。也或许是此间话已言尽,各自心里有数,便再没有倾述的必要了。
剩风萧萧兮,凄凄凉凉。
两人最后的道别,让人不由泛起些许寒意,是军心忽冷…
今日早。
北人来,狼烟起。
雄赳赳,气昂昂,雄狮列阵北茫雄关。
这数十里守阵盾墙,反映数十里银光黑茫。想那肃杀滔天意,那是万事具备,只欠那万军统帅一声杀令下。这秣兵历马二十载的北茫黑蟒,便可化作洪水冲塌,扑杀来敌千里。而且,即便退百步万步来说,纵有不敌,那至少能杀一个男儿英姿,铁血豪情,死而无憾。
但,事实却与理想天差地别。
转攻号角的迟迟没有响起,藏锋二十载的利剑,依旧没有出鞘。直到最后一刻,那北人过关向南去,守阵仍是最极端的守阵,仍没嗜血一滴。而那位统军百万的都督,却只不过是不咸不淡地,送出了一句送客的言辞…
这让人憋屈的同时,深深不解。
这到底是示弱呢?还是别有所图?
难解,难解。
“呼呼…”
风雪再如常,连接天地茫茫。
随着那道巍峨的身躯,完全隐入了城南的风雪中去。倾覆满城的滔天肃杀意,愈渐低沉,逐渐消散。无言语…
“啪啪…”
雄关之南,
羽拍脆响。
三只雪白的信鸽,由城南的军帐营中飞起。沿着离人的脚步,迅掠入了南面的天际。
“撕拉~”
刚被人架起的军帐窗沿,又被人关了起来。只见,那是一只并不健壮的手掌,拉下了蓬帐,阻挡住了帐外风雪的飘入。
静悄悄的,唯有军帐外,一面丈高的黑面旗帜,在迎着狂风猎猎翻舞。而旗帜上,则铿锵有力地,写着血红的两个大字。
“监军”。
……
“伐伐~”
信鸽起飞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