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什么,夜月明自然心里是清楚的。
可是,他即便清楚又能如何呢?眼下并不是能够把一切都跟帝玺挑明的时候,苏卿离并不希望这么做,不管是谁,现在都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暂时遵从苏卿离的建议。
他们听从苏卿离的话,不是因为苏卿离死天君,而是因为对这里的人来说,帝玺如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至少在找出倾渊之前,绝对不能让帝玺出事。
若是在此之前,帝玺出了一点儿纰漏,将会有不少人恐怕会直接背叛天界。
夜月明甚至有理由相信,一旦玺儿死亡,倒戈相向的人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后倾而已了,苏卿离也一定会叛投倾渊。
即便苏卿离说过,自己绝对不会为了帝玺而反抗正义的同盟,但是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听听罢了,真要是出现了这一天,夜月明可以笃定,苏卿离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夜月明也觉得脑袋有些疼。
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只不过是沧朔的皇帝罢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本来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对帝玺的歉疚之情,只是因为阿渊的性命还掌握在那个人的手中,才让他不得不搅和进来。
可是这样的掺和并不能给他任何好处,相反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夜月明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趣味了,他突然升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纹路,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悄声说道:“若是小王能够现在就病发身亡,那就好了。”
帝玺被夜月明的话吓了一跳,死死盯着夜月明的目光都带了一些惊惧,她稍稍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方才用有些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呢?”
夜月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有,小王只是突然间有些感慨罢了。你说说看,人活一世是不是太累了?小王有的时候觉得人活着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帝玺闻听此言,耸了耸肩,然后指着自己说道:“殿下这么说似乎有些妄自菲薄了,你所经历过的生活在惨似乎也惨不过我,我这数百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比起殿下你来,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了,若是殿下连这一点点问题和悲戚都承受不住的话,那么沧朔在你的手上恐怕是祸非福。”
帝玺在这一瞬间,似乎把夜月明看成了连家江山的历代接任者,用苦口婆心的话语,一点点将自己想说的话告诉给他们听:“从来人要享受越高的权力越多的乐趣,就要付出越多的孤独和背叛,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