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就自然而然觉得,夜月明应该放人。
夜月明苦笑了一声,将帝玺小心放了下来,帝玺将宁意的手掰开,看着面前承成山的尸首和脚下还在流淌的血水,心中不知是何等感想。
“古来征战皆是如此。”夜月明看着帝玺面色苍白,不免又安抚了帝玺一句。
帝玺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些血水,开口,声线都是颤抖的:“曾经,我的脚下也是如此血流成河。”
当初叛军将锦城团团围住,锦城的护城河也像是现在这样,弥漫着血水,整整三日才彻底流淌干净,而现在,三江水系之中的尸首,却是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的。
帝玺不是承受不住,只是这么多人丧命于此,让帝玺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疑惑。
权力,皇权,皇位,疆土,这些果真重要么?她所要守护的壁国江山,难道只是壁国皇族连家的绝对权威么?明明从来都说要为了百姓做一点儿事,不让连家皇族大兴土木,不想他们劳民伤财,可当大战在即,她非但不能阻止,甚至还亲眼目睹了如此惨状。
帝玺眼中的疑惑并没有逃开夜月明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双手撑住了帝玺的双肩:“玺儿,你听小王说,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消停,永远都有人有野心,也永远不会真的大一统,不同的人,不同的问话,不同的种族,他们都是隔阂,而我们做不到可以统筹全部。再伟大的人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罢了,所谓国,本就是无数的家组成的,你守护的壁国,守护的连家,只是这些家的具体意义罢了。你不该因为见到如此情形就心生疑惑,因为若是壁国战败,壁国的百姓将流离失所,他们将会更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是么?”
其实自古以来,又有什么是真的能分得清对错的呢?战争一样如此,只是战争带来的弊端远远大于好处罢了。
“如果不要皇族,会不会……?”帝玺的话没说完,就被夜月明给打断了:“郡主以为如何?”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夜月明对待帝玺的称呼便几乎不再以郡主二字开口了,转而代之的基本都是玺儿,现如今,他用如此严肃的口吻说出郡主二字,反而让帝玺楞了一下。
“王爷……”听到夜月明的口气不太对,宁意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相比之下,夜月明仍然十分淡定:“郡主,小王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必须要有秩序。不要皇族,也会有新的人来做类似于皇族才能做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