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三江水即将全部回落,沧朔的兵丁们修整这么长时间,必然渴望一战,赵钱孙既然早就在策划着要复仇,只怕对栎阳的整肃和布防都夹带了私心。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退敌,若是此刻与赵钱孙闹的太不友好,万一沧朔未到,而栎阳先乱,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的思虑,帝玺本以为公孙记不会明白,可公孙记在两国伐交这样的事情之中却再次表现出了惊人的理解力。
他看着帝玺良久之后,居然似乎揣摩透了帝玺的想法。因为他居然赞同了帝玺的做法,愿意以帝玺为人质,交给赵钱孙了。
这样的洞察力,让帝玺再次感到了胆寒。
她几乎可以确信,公孙记这是完完全全明白了自己的意图的,可一个根本不问世事的人,怎么会对这样的手段了解?除非他曾经也浸淫官场。
武将?甚至是可以左右朝局的武将?帝玺的心中开始对公孙记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既然郡主同意了,那么这位先生是否可以放过我了?”赵钱孙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帝玺点头,公孙记将刀放下,他才条件反射一样向后退了两步,随后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帝玺看了一眼连城,又拍了拍他的手,随后便与听鹤一道走向了赵钱孙,而公孙记则回到了连城的身边,护送连城出了城。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就像是先前的不快仅仅只是过眼云烟一般。
“郡主,请吧。”赵钱孙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将帝玺重新请回了府邸内,而悲赵钱孙控制住的那些所谓的百姓们,则全都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战袍。
一切都只是演戏,演给帝玺和连城看的。赌的就是他们不会拿百姓做文章,赌的便是在位者的人性。
不得不说,赵钱孙这一局到底棋高一着。
帝玺跟着赵钱孙一行人重新回到赵钱孙府邸的时候,得到的待遇已然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赵钱孙显然被公孙记的手段给吓怕了,即便明知道帝玺的身子骨不太硬朗,也仍然让手下把帝玺的手脚全都绑了起来。
这就算了,赵钱孙还让人用钉子打入了帝玺的肩胛骨之中:“你的朋友们可都不是一般的主儿,寻常关人的手段在你这里只怕无用,你也别嫌弃我下手狠,当初你父亲下手杀我妻子之时,手段更是毒辣。”
钢钉入骨,帝玺疼得直抽凉气,若不是赵钱孙好歹还算有点良知,还懂得给她吊着一口气,只怕这会儿帝玺已经疼晕过去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