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寡人问你,在你心中,寡人与秦国,难道不是同一件事么?”嬴稷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底似乎还有一点温情在流连。
“若王上与秦国同心同德,那自然是一件事,可若王上公器私用,那便不是一件事。”白起直面嬴稷,说得果断。
秦王眼睛微眯,声线也低了两个度:“武安君,你认为寡人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在公器私用?是对秦国不好的?”
白起淡淡瞥了一眼秦王,反问道:“难道好么?”
洛羽听得心急,想要提醒白起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免得让秦王抓住把柄,可这里本就没有他说话的权力,他也只能噤声站在一侧,希望白起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白起,你放肆!”秦王一拍桌子,显然怒极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寡人自幼年从先兄手中接过秦王之位,夙夜匪懈不敢有丝毫怠慢,寡人就算做得不比先君孝公,公父惠王,但寡人也绝不是那山东六国的君主能比的,难道在你眼里,在你武安君眼里,寡人竟然还不如他们不成?”
白起一点儿也没有被秦王给吓到的意思,他淡淡然看着秦王,淡淡然说道:“王上虽然对秦国尽心竭力,可王上刚愎自用,不听臣言,给了赵国休养生息的机会却又好大喜功,试图再次攻打邯郸,可机会已失,王上强行出征落得什么后果?难道先王锁乐见的,是山东六国再次合纵以抗秦么?”
“白起!”秦王被白起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两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家面色通红,似乎各有怒意在升腾,久久不能止歇:“寡人攻赵非为好大喜功,那赵国已经是刀下鱼肉,任人宰割,秦国在赵国上党长平之地浪费了这么多年的人力财力,难道寡人想要拿回来一点损失,也不可以么?”
“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了,王上发兵攻打邯郸,致使六国联合抗秦,难道这样还不够让王上敲响警钟么?”白起双手揣在小腹处,显得非常痛心疾首:“臣不肯领兵出征,实在是因为不想再看到我秦国兵丁将热血撒在赵国那一片是非之地上,而且臣下毕竟坑杀了赵国降卒四十万,若我领兵出征,赵**民会怎么看?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秦王一双眼露出了虎视眈眈的目光,他直直看着白起,突然从口齿之中蹦出了一段白起怎么也想不到的话语:“武安君,你该不会是为了保全自己战神的名声吧?你的战绩不败,而这一战打到现在,秦国就算不输,也断然说不上赢了,你该不会是因为……”
“王上!”洛羽再也忍不住了,他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