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三个人慢步进了府衙。
帝玺本以为夜月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先回来罢了,哪里想到他居然真的是觉得不舒服,等人一进大堂,她马上就扣住了夜月明的脉门:“似乎没有大碍,我让听鹤过来一趟。”
“没事……没事。”夜月明连连摆手不让帝玺出去:“小毛病罢了,与秦问聊天的时候小王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难免牵动伤口,这才……休息一晚上也就好了。般若,替小王把金疮药拿来。”
“我帮你换药。”帝玺就着烛火看夜月明,神色尚算不错,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精神头是不差的。
“那就有劳郡主了。”夜月明这会儿反倒不客气了,帝玺将夜月明扶到榻上,待般若取来了金疮药,她便小心用剪子剪开了布条。
夜月明森然的伤口没有新的腐肉,但是新肉的生长非常慢,好在创面不大,只是深了一些,处理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帝玺对夜月明说了一句殿下忍着些,就摸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非常粗鲁地塞进夜月明的嘴里,免得他万一疼起来哇哇乱叫。
般若非常配合地站到夜月明的脑袋后头,抓着夜月明的双手按在榻上,免得他胡乱动弹身子。
帝玺这才将布条小心撕开,就这么轻轻撕扯布条,夜月明已经疼得浑身颤抖了。
帝玺瞪了夜月明一眼:“殿下久经沙场,一点小伤小痛都忍不住,真是丢人。”
夜月明口中被塞着帕子,哪里能说出什么话,只是支支吾吾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帝玺一点儿也听不出来。
帝玺从边上的盘子里拿出金疮药,拔开塞子对着夜月明的伤口小心撒上去,夜月明更是疼得浑身都抽搐了起来,好几次他的腿就翘了起来,偏生帝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夜月明一乱动,她就瞪一眼夜月明,夜月明好歹也记着自己是个男子汉,眼角含着泪也愣是忍了下来。
等帝玺换好了药,替夜月明重新裹好伤口,夜月明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
“般若,松手吧。”帝玺将先前剪下来的布条收拾收拾扔进盘子里,让般若带着拿出去处理掉,这才端坐回去,笑眯眯看着险些虚脱的夜月明。
夜月明一只手勉强撑在榻上,微微拱起身子坐了起来,吐出帕子说话的时候,声线都有些嘶哑了:“郡主,小王觉得你是故意的。”
“这都被殿下发现了?”帝玺貌似惊讶地咦了一声:“殿下真聪明。”
“小王以前倒不知道,郡主的报复心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