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帝玺白了他一眼,出去吩咐帝江和夜月明去暖阁找昆吾,让她们自己去南阳王偏邸休息。
她自己,则在传完话后,非常不客气地走到了勤政殿的后殿之中,一个大字型就躺到了连城的龙床之上。
四十多年了,自从连城父皇长大,到了男女有别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待在勤政殿,抱着连横一边批阅奏章一边教他读书写字了,这张床,便也四十多年不曾再躺过了。
过不多时,连城看完了手中的书,走入内殿,看着帝玺特别没有形象地霸占了他的床,忍不住轻笑出声,坐到床沿边上,静静看着帝玺。
帝玺一下睁眼,没好气地问他:“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偏殿也能睡,你去凑合凑合一晚上。”
“不干什么,看你睡觉。”连城的眼睛比连横还要好看,更像是桃花眼,笑起来一双眼睛似喜似嗔,不像男儿的眼眸,更像是少不经事的孩提。
看着连城这么笑,帝玺有些不自在地转了个身子,拿背对着他:“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要是让你爹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入梦来找我哭诉怎么办?我最怕你爹哭了,年纪多大哭起来都像一个孩子。”
“嗯……哭得像个五十岁的孩子?”连城一本正经的问她,帝玺扑哧一声笑出内伤:“你是不是有病啊?想让我笑死去见你父皇么?”
连城歪着脑袋:“若是你的寿命跟我们这些凡人一样就好了。现在才是酉时,等到戌时,朕自然回去睡觉。”
“等等,你刚才说……现在是……酉时?”帝玺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一双眼睛瞪着连城,急不可耐的确认道。
连城不知道帝玺这是怎么了,一头雾水的点头称是:“的确是酉时。”
帝玺的双手忍不住攀上了自己的双瞳,她记得,他们是午后进宫的,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按理说,昆吾的药效应该早就过了。可为什么,她现在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跪在床上,一把撑住连城的双肩,把他从头发到衣裳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伸手捏了捏连城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连城也由得她乱来,等她折腾高兴了,才幽幽开口:“你玩够了?”
帝玺回过神来,眼瞅着连城一头冠带整齐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掩唇偷偷笑了一声:“不……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发现,我能看得见了。”
“说起这个……朕记得帝江曾经跟朕说过,你自幼目盲,怎么这回见你,一切如常?”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