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城的北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一眼,可以看见远处那潺潺而流的乌金河。
此时,一眼看到的,是连绵不绝般的骑兵。
吴山靠在了墙垛上,带着悠闲的磕着瓜子,时不时的往外头瞟一眼。
那模样,让杜仲狠狠的哼了一声。
“这将军要出去我还能挡着?”吴山被他哼得将手一伸,道:“要不,你也来点?”
是你自个回来晚了没有跟上将军,做这个脸色给我看作甚。
我这还郁闷呢!
谁想留在这里看城墙啊,我也想跟着将军出去杀柔然人啊!
奶奶的,身上顶了个副将的职位,就哪都去不了。
星城不行,江南也没份,现在连给那呼伦王帐好看都没份!
我这委屈跟谁说去啊!
杜仲嫌弃的将头一扭,手却伸过去接了那把瓜子,也一个个的磕了起来,漫声道:“你们就这么小看乌旺?”
好歹前面也是十万大军压境好吧。
“不是小看,怎么会小看呢。”吴山呵呵一笑,脸色却沉了下去,道:“我们跟柔然人打了那么多年,从来不敢小看他们。”
柔然人好战,彪悍,又是马上民族,来去如风。
他们便是有险可守,可哪一次不是靠血战守住的。
甘州一战,他们死伤了多少?
便是到漠北之后,哪一场仗,他们不流血,不失去兄弟。
秦齐,又有那一次不带伤?
他那浑身的伤,连军中大夫都说,现在是年轻,身子骨还挺得过去,等年纪一大,那些后遗症就都出来了。
当时,秦齐却是笑道,先管着年轻来吧,谁知道能不能活到后遗症出来的时候呢?
他们对战柔然人,从来就不去想自己的以后和未来。
正是因为慎重,所以才能轻松。
姑娘叫这个做什么来着?
哦,置之死地而后生!
杜仲手微微一顿,看了他一眼后,又抬头看向了天空。
然后脚一点,便往城墙下飞跃而去,向秦齐在城内的那个小院子跑去。
“喂。”吴山叫了一声,见他已经一跑无影,讪讪的道了声,不吃便还给我啊,便又转头去看前方的战阵。
打了那么多年,互相的战法和性格倒是都知道了。
乌旺这家伙,就是多疑。
你越是表现得无所谓,他便越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