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张端庄温柔的鹅蛋脸，头发没有染过，是自然的黑亮，轻轻柔柔如雾如绸一样地披在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眉形是很自然的柳叶型，淡淡的妆化得恰到好处，光洁的额如玉一样地莹白。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下文静的眸子，挺直的鼻梁下唇微微分着，唇角微扬，颊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以前没有细看过，今天才发现，她的长相真得很漂亮。
不，说漂亮太肤浅，应该是美。
很美。
“好了！”将他的衬子整整齐齐地卷起，钟意抬眸向他一笑，“另一个胳膊。”
一向淡定如李毅，也是心下一慌，忙着收回视线，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送过来，送过来又觉得有点不妥，刚要收回来，她的手已经伸过来捏住他的衣袖。
他只好停下动作，看她垂着脸目光帮他整理衣服，他就转过脸去看墙、看墙上的壁画，看天花板……总之，想尽办法管着自己的眼睛不看她。
可是那眼睛却仿佛不听他的使唤，不知不觉就又落到她脸上，然后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直到钟意将他的这个袖子也整理好，李毅才收回目光，看着她抬脸向他柔柔的笑，他突然就有点负罪感。
人家当他是正人君子，他竟然偷看人家女孩子。
李毅，原来……你也有男人的劣根性，真是丢人！
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眼，钟意满意扬唇，注意到他没有整理好的领子，她复又走回他面前，抬起两手捏住他的衣领，仔细帮他把衣领拉平。
两个人站得那么近，他清楚地凑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
熟悉？
为什么会用熟悉这个词？
李毅被自己惊到。
然后就想起来，上一次，她出事的那天，他曾经抱过她，当时就闻到过这种味道。
淡淡的，香味。
“好了。”钟意重新退开，这回总算是彻底满意，“很好看，很适合你。”
鼻端的香气远去，他突然有点怅然若失，当下自嘲一笑，“这么好的衣服给我穿浪费了。”
他虽然不懂这些牌子，刚才却已经看到标签，将近五位数的衣服，除非是必要的礼服和西装，平常他可不会穿这么贵的衣服。
毕竟，平常出去不是办案子就是抓犯人，犯案现场到处都去，打斗起来，衣服经常会损坏，穿这么贵的衣服实在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