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转过脸,注视着那厚厚的一沓资料,目光落在她明显充血的眼睛。
“小柔,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自己会怪我自己。”温柔侧脸,回她一个白眼,“再说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小爷就会打离婚官司啊?这一回,你家温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打刑事案的风采。”
沈宁点头。
“好!”
说着,她就弯下身去,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卷宗。
“住手!”温柔立刻走过来拦住她,“我的爷,您可别动,您现在怀着孕呢,那可是咱们重点保护对象,这种粗活重活哪能让你来呢?”
“可是,你这也太乱了?”
“没关系,溪远案子的所有卷宗没乱就行。”温柔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人就从角落里拉出一个大箱子,将茶几上的卷宗全部装进去,利落地拉上拉链,“看到没,齐活儿!这里就先不管了,咱们先回你家,仔细把这个案子的细节再过一下。”
提着箱子,温柔拉着沈宁,“翻山越岭”地走出她偌大纷乱的办公室。
下楼坐到车上,沈宁坐到副驾驶上,拉好安全带,目光就落上温柔的侧脸。
“明天,裴老有必要出庭吗?”
“他那份资料已经非常充分,出不出席都行。”
沈宁略一沉吟,“我想……让他出席做证。”
“干吗呀?”温柔转脸向她坏坏一笑,“想讨好你们家土豪公公啊?”
沈宁没有笑,“他病得挺重的,马上就要做手术,我不希望溪远有遗憾。”
其实她很了解裴溪远,对父亲,他是很在意的。
否则,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轻易放弃他喜欢的心理学,去帮着裴东晟打理裴家的生意。
虽然程立没有说明,但是从他的表情和裴父对她的态度中不难看出,裴父的病情肯定很严重。
对于裴父这样的老人,开颅手术的风险她最清楚,如果有万一,她也不希望裴溪远会因此事后悔。
沈宁还是希望,裴溪远能够明白父亲对他的心情。
至于接下来裴溪远要如何做,她不想左右,她只是想要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来决定。
温柔点点头,“找到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他们裴家十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你就打个电话给他,说是案情需要,他必须亲自到庭做证。”
“好。”沈宁立刻就取出手机,拨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