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的副局长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中层干部中参加竞争的都是想尽了办法。渐渐地，有一些上边既没有靠山，在局里又没有领导支持的人便悄悄地偃旗息鼓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人。而在这四五个人之中，最有竞争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长浩，另一个是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曲俊志。曲俊志在上边并没有靠山，但是他与局长马青山关系密切。原来，工商局向县里推荐的两名后备干部是曲俊志和人事政工科科长杨志恒。杨志恒与局长马青山和两位副局长的关系都很好。在林长浩没有杀出来之前，他是曲俊志最强的竞争对手。可是，就在林长浩渐渐取得强势之后，杨志恒却突然偃旗息鼓了。上班时间，他不再到处走动，而是安心工作。下班以后就回家，不要说请领导吃饭，就连朋友请客他也是能推则推。他一退出，其他人也就看出了门道，知道自己不是林长浩和曲俊志的对手，也都纷纷偃旗息鼓了。这样，坚持到最后的就只剩下了林长浩和曲俊志。本来人们看好的是曲俊志，曲俊志当办公室主任已经四年多了，在局机关里人缘很好。况且他鞍前马后伺候马青山也快三年了，甚至有人说当年马青山竞争局长宝座的时候，曲俊志也是帮了大忙的。可是，林长浩与冯春波是同学，冯春波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可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人们纷纷猜测，只要他在肖书记面前说上一句话，恐怕曲俊志就玄乎了。
这一段时间，马青山的行踪也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因为他和谁接触都可能是一种信号。那天晚上，林长浩与马青山、冯春波一块喝酒，自然有人看见。在平时，一个工商所长请工商局长与县委秘书喝酒，人们并不太在乎。可在这个敏感时期，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局机关，当然也传到了曲俊志的耳朵里。曲俊志本来很自信，但当他听说这件事以后，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儿。他不知道冯春波到底和马青山说了什么，或者说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他知道，只要冯春波一插手，马青山恐怕也顶不住。他想去问问马青山，可却又不好说。这一天上班之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去给马青山送去。放下文件之后，他刚想转身要走。马青山忽然叫住了他。他预感到马青山要给他说什么，便立刻转过身来，轻声问：“局长，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马青山下意识地向房门看了一眼，然后说：“俊志，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向上边力推你。”
曲俊志赶紧说：“局长对我的栽培，我一直铭记在心。”此时，他很害怕马青山来一个转折，说出“但是”来。可是，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