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持续,那是婴儿清脆奶气的丫丫自语。
梦里一直有张模糊的小脸在面前晃过,不觉容貌,却无比亲切,萧雪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再苦寻自居的娘亲。
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下,声声对孩子的疾呼无意识地从她嘴里喊出,这样在昏迷中依旧在挥洒的疼痛,更是加倍地还在了清醒的人的身上。
"萧雪,萧雪,"有个声音一直在持续,一直穿透到她的梦里,逼着她不想醒来的心清醒过来。
头顶是惨白的节能灯,四周还是一片肃杀的白,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刺着鼻腔,萧雪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一道关询的男声。
萧雪侧脸,望着那张不算熟悉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即便那笑容如此无力苍白。
她不想让他也让自己觉察到没有看见程凛义的失落。
"你怎么来了?"萧雪答非所问,努力藏住自己面对他时的忌惮和紧张。
褚陌扬起他一如既往邪魅的微笑,舌头依旧毒气十足:"萧雪,我跟你坦白,以前说不喜欢你,那并不是真正的讨厌,可是现在,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精,尽喜欢给人添麻烦。"
萧雪侧首,不说一语,一双水眸怔怔望着褚陌,心里面却仿佛扎进了一根钢针,钝痛席卷了四肢百骸。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给人这样的印象,小心眼?别扭?矫情?所以,这才是她留不住身边人的软肋?所以,这就是程凛义可以随便抛弃他们爱情的原因?
褚陌猜不透她内心所想,但他可以体会得到,此刻她的内心,很煎熬。
微风徐徐吹过,窗帘微微摆动,蝉鸣声在燥热的空气中此起彼伏。
萧雪的双唇都在颤抖,良久,她才哑哑说道:"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直白的询问弄得褚陌喉咙一堵,连带着心也慢慢的闷起来。
"也就一般讨厌而已。"即便略有心虚,褚陌依旧保持着自己高姿态。
萧雪没再接话,只是望了望门口,若有所思地说道:"褚大设计师日理万机,寸秒寸金。实在不应该把时间花在一个病人的床边,不然的话,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我就是个麻烦鬼。"
她不再跟自己拌嘴,也不再用她专属的体贴大度来回应自己,褚陌的心情,骤然坠落到负18层。
他赌气一般坐下,用如此愤怒的表达来宣誓自己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