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针头,望着尖锐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突然间笑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
她抬起自己的雪腕,望着上面青色的血管,狠狠划下,鲜血立刻如泉涌一般溢出来。
真好,离解脱不远了。孩子,你等着妈妈,我们在人世无缘,那我们就在天堂相见。
可那一瞬,她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搞笑而凄惨的想法:以自己这一辈子的人品,怕是好运不到可以上天堂,那她纯真无辜的孩子呢?它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瞬间萧雪才悲哀地发现,原来死亡,真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还来得及吗?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浑身变得冰凉。好多人的面容在她面前划过,以前的,现在的,熟悉的,一般了解得,可到了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那张脸,却是程凛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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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义从医院二楼上来。
他没有搭乘电梯,心口只觉得一阵压迫的窒息感。
门口的两位保镖依旧兢兢业业地守着。
他推开门走进去,立刻捕捉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灯在一瞬间被全部打开,惨败的灯光映衬了地面上的一片血红。
萧雪安静地躺在那儿,耷拉在床边的手还在滴滴往下撒着热血。
“萧雪!”程凛义的心肺都在呼唤,他如风一般跑过去,抱住她瘦弱的身体,激动的声音震得整个医院都在颤抖。
“快去喊医生!”
如此激昂高亢的语调,保镖才跑来开,医生就匆匆忙忙闻声而来。
寥寥数日,却是程凛义第二次守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褚陌闻声赶来,程凛义正恹恹瘫坐在椅子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骄傲不羁?
“啊义,怎么了?”褚陌冷瞥了一眼手术室,坐到了程凛义的身边。
程凛义一声哀叹,从绝望中抬起脸来。
“褚陌,我有一事相托。”他疲倦的双眼失去了昔日明亮的光泽,面容上的诚恳之色却是真真切切。
褚陌望着他,眸色越来越幽深,却是什么都没有再多问,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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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还未吃完,江宏就以有事为借口匆匆离开,撇下自己的亲人匆匆离去。
江旻不满地骂了一声,又怕扰了剩余人的兴致,很快就变为了安抚。
“他走了也好,来来来,我们干一杯,难得团聚在一起,我们好好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