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罗绮芸出院要比这早一天。
强势的女人,喜欢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服软,包括疾病。
这一天,一直没有露面的任菲菲来了,拼命地对着罗绮芸献殷勤也没得到她的几个好脸色,
甚至连江钰昊也对她冷冰冰的。
萧雪提前道别,告别了那种令人别扭的气氛,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
那一晚的那个梦,她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梦里下着瓢泼大雨,孩子的哭声响彻四周,她在大雨里拼命蹦跑,却还是追不上男人抱着孩子远去的步伐。
“萧雪,在我眼里,你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现在孩子已经生下了,你可以走了。”一直温存对他的那个男人,此刻却是前所未有过的冰冷和无情。
醒来,即便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萧雪还是觉得全身冰冷。
太过逼真,逼真得让自己惧怕未来。
这几天她都没回过程家,她害怕面对现在的他,也害怕面对现在的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即便这个小生命只在自己身体里待了一个多月,可母子连心,处于母性本能,萧雪是不舍的。
可是她需要更理性的考虑。
程凛义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她到现在都说不清。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她不想用一个孩子去栓牢他的心。
那样子,对所有人都是折磨,从小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萧雪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重要性。如果连这都保证不了,这无辜的孩子更不应该来糟这份罪。
细嫩的手指渐渐拳握成拳,萧雪咬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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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雪早早出了门,等在手术室外的每一分钟都对她是一种折磨。
以为很坚定的决心在即将到来的分别步步逼近时越发显得不舍,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小腹,想要离开的念头甚嚣尘上,可双腿就是怎么都迈不开。
护士传唤到了自己的号码,萧雪咬唇,再次捏紧粉拳,以一副就义之姿进入了手术室。
面前的仪器冒着冰冷的气息,萧雪浑身发抖地躺倒了床上。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么一个手术竟是如此折磨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她受不了了,她不要做了,她想要这个孩子,她想好好好地当妈妈,给他所有的爱。
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她刚想启口说出拒绝做手术的话,手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