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雪第一次走进法院的审判厅,两边的观众席几乎座无虚席。褚陌,凯西,任菲菲,江旻均在列,灼灼双目一直尾随着她瘦小身影的移动。
法官正襟危坐在最中央,脸上波澜不惊,陈彪双手被铁链铐牢,立在被告席上,对视着程凛义的目光满是恨意。
就在刚才,他条理清楚地说明了程凛义是如何在背后指使他实施这次绑架行为,并且用他与程凛义每一次通话记录为佐证。
程凛义依旧沉默,连带着他的辩护律师也显得无精打采。
可望向萧雪时,那双桀骜睿智的眸子终于泛出令人心安的柔和之光。
按照律师要求,萧雪将当天情景实打实说了出来,从交易地点的突变,到她与程凛义的会面交谈,乃至他们后来的风月逍遥,丝毫不差地说了上来。
除了他们之间的那个赌注,她和盘托出。
满座喧然,看向萧雪的眸子千秋各色。
褚陌的是鄙夷和愤怒的,任菲菲的是得意讽刺的,江旻的是怒其不争的,而江钰昊,却是愤中带哀的。
一个月后再见她,他就觉得她变了,果然,这些如此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岂是当初那个文静胆小的萧雪敢当众说出的,且如此淡定自若。
法官敲响了手里的法官锤,镇住了场上的喧嚣,转头望向程凛义询问萧雪话中虚实,他含笑点头,从容答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终于认罪了?”原告律师一脸得逞,语气咄咄逼人。
程凛义启唇,还未成声,就听到了一个清柔的女声响起,“该认罪的是我,这一切都是我指使他的。”
刚刚才恢复安静的厅堂再度热闹起来。
一行人连带着程凛义都用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正中央站得笔直一副幡然悔悟决定痛改前非模样的萧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姑娘,法律可不是儿戏,替人顶罪别以为是义气,玩弄法律,我们一样照罚!”上了年纪的法官盯着面前这个乖乖样的女孩,抚了抚金边眼镜,唬着声音说道。
“真的是我。”萧雪点头如捣蒜,小脸上带着逼真的难过和委屈,说道:“当一个女人妒忌起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江钰昊当着我的面每天和任菲菲如胶似漆,我恨她,所以我才让程凛义帮我绑了她,,该判刑的人,应该是我!”
“即便你有明确的作案动机,可是,据我所知,你之前与程凛义并不熟识,他又怎么会为了你如此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