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吧。”
我话音刚落,就听他在身边低低笑出声。
我顿下脚步,严肃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他的表情隐藏在面具后,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表明他的心情很好。
他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的小孩子脾气,同方才打人时的气势十分不相称。”
我轻咳一声,道:“那个,我打人的事你别告诉虚渡师父啊,他老人家最讨厌打打杀杀了。知道我背着他跟人打架,一定会念叨得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他答应道:“好。”
我继续抬脚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听他唤我:“姑娘。”我茫然地回头,听他道,“此处风景有些熟悉,莫不是刚刚来过?”
我也意识到自己带错路,不由得有些尴尬,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就远远看到婳婳朝这里走来。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原来婳婳见我久久未归,有些担心,便出门寻我。从前我觉得她对我过度保护,今日却觉得过度保护也没什么不好。
见我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处,她显得有些好奇,却忍住开口问我的冲动,只与我作眼神的交流。
在婳婳的指引下,我将他送到菩提居前同他告别。正要转身,他却唤住我:“姑娘留步。”
我顿住,听他嗓音清净地问我:“还不知姑娘的名字。”
我哦了一声,告诉他:“你可唤我长梨。”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叫云岫,是那个在佛寺清修的十四公主。轻易将身份暴露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对我来说自是没有好处。
可他听到这个名字,身形却微微一顿,沉吟道:“长梨……”
我有些好奇:“施主怎么了?”
他的态度恢复如初,声音有些虚渺:“没什么。”
我瞧了他一会儿,瞧不出端倪,只好问他:“你方才问了我的名字,那你呢?”
他长身立在菩提树下,眉和眼都隐在面具后,我突然觉得灵台有些不够清明,像身处十里雾中。
雾气尽处,有短短几个字入耳,语调有些发沉:“长梨,我是沈初。”
那分明是我第一次见到沈初,可是不知何故,心中竟漫上一些熟悉。像是隔了年月的酒香,似乎循着味道,还能见着一些往事。
我悟了悟,觉得最近可能是睡得少了。
第二次见他,是翌日天刚亮。婳婳将我摇起来,告诉我:“公主,昨日那个沈公子来了,说要找你算命,你快起来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