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坐着火箭当上卫将军,无非是因为押对了注,帮助天子从长安出逃有功而已。
要说是官位升迁,异军突起,他可是比苏哲要突的更快。
只是,就算如今他身居高位,内心之中,却总是难以抹去那种对自己出身的自卑,更忌讳被别人提及。
现在,他的女儿却犯了他的忌讳,当着他的面,揭了他的伤疤,如何能不叫他恼羞成怒。
“你不要再说了!”
董承厉声打断了女儿,没好气道:“你到底是一女儿家,见识短浅,放着天子这面金字招牌不要,却要让为父去追随一个马上要被董卓灭掉的小诸侯,你到底是为了为父,还是想害死为父?”
“父亲,我——”
“行啦,休要再说。”董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摇着头道:“嫣儿啊嫣儿,为父对你很失望,你知道为父费了多少力气,才给你争取到嫁与天子的机会?你就给我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随着为父好好追随天子吧,那才是咱们董家世代荣华富贵的希望。”
说罢,董承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望着父亲的身影,董嫣只能摇头叹息,口中喃喃道:“父亲啊父亲,若是女儿再纵容你糊涂下去,那才是真正害了我们董家啊。”
……
数日后,西凉军将大举进攻南阳的消息,便遍传宛城内外,一时间,人心大震,士民惊慌,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这座陪都。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慌了。
尽管他们的主公苏哲,几次化险为夷,击败强敌,给了他们强烈的信念,以为苏哲可以保他们太平。
但这种信念,却敌不过董卓的赫赫威名。
一时间,南阳北部的百姓,惊恐万分,畏惧之下,纷纷举家南迁,光是北部鲁阳诸县,不到数日功夫,就逃亡了将近半数人。
董卓和他的西凉军有多残暴,天下人皆知,当年他们占据洛阳之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名声,早就深入人心。
这些百姓害怕被西凉人荼毒,自然是宁愿流离失所,也要举家逃亡。
苏哲对此早有准备,不但没有严加阻止,还在宛城南部各县,设立了临时的难民区,以收拢这些逃亡的百姓。
毕竟,人口的多少,代表着兵源的多少,代表着粮赋的多少,苏哲地盘本来就小,自然经不起人口的消耗,与其把这些人口强摁在北部,坐等被西凉人屠杀,倒不如顺势把他们撤往南部,等击退了西凉军,再把他们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