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天扫了凌东舞一眼,这两天忙着赶路,都睡在野地荒林里,每人均是一袭毛毡,萧昊天和凌东舞也不例外。但每晚他都可以听到凌东舞牙齿相撞的响亮声音,想到她那单薄细瘦的身体,萧昊天冷硬的心轻轻的一抽。
晚上的时候,萧昊天以近身侍卫之名,装作无心般将凌东舞安排睡在自己身边。他细细的听着周围的人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借着漆黑如墨的夜色,抬手轻轻的将凌东舞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搂到凌东舞肩膀抱住她时,她一点的异议都没有,立即贴了过去。然后八爪章鱼一般将他牢牢抱住,真暖和,他真暖和!
可是已经被冻透了的凌东舞依然寒战不断,哆嗦的直咬牙,脸擦着萧昊天的衣服领子,上面有他的味道。
萧昊天搂着凌东舞被冻的冰冷的身体,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头上低低的笑着,更紧的抱住她,双臂绕在她的腰上,手握住她的胳膊。
凌东舞鼻端间都是他熟悉而温暖的体息,耳边是他的呼吸和风吹树木的声音,她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和温暖。
初升的旭日照亮了天边,朝霞渐渐淡去,凌东舞睁开眼睛,毡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凌东舞,昨晚怎么没听见你牙齿打架的声音,我以为你被冻死了呢!”蒙哥大大咧咧的递给凌东舞两个干硬的馒头。在军中,凌东舞一直是穿着男装。
凌东舞看着不远处的晨曦中的万丈霞光,萧昊天背对她的影子幻化金光。她咬了一口拿在手里的硬馒头,仿佛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点心,微微的甜味溢了满口,让人幸福的想要眯起眼睛,她应该怎么形容呢?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电视剧中的的女孩子会笑得那么可爱,不是因为她们吃到最美味的点心,而是她们能拥有那么珍贵的感情。
如此昼夜不分的赶了四天的路,依然没有追上夏文玄,探马来报,西匈奴兵已经大军开始攻打青州城。凌东舞听到了这个消息,震得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她知道,青州城一定守不住了,是自己,又一次把萧昊天拖上了绝境。一时间,身上和脑袋一样,忽冷忽热,仿佛一时火烤,一时冰冻。
那种可怕的感觉太过强烈,人生,仿佛是一场残酷的假面舞会,除了希望,还有无比的痛苦和悲哀。她看向身边的萧昊天,感觉他楚峰修竹一般的身子,也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经历了岁月,经历了年华,不老的人也开始衰老,而此时,他又为了自己再次舍弃了问鼎九五至尊的机会。
这一刻,她几乎想扑在他怀里,痛痛的哭一场,可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