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任凭南疆军营游移在皇权边缘,以致于现在的南疆军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和党派,除了不敢犯上作乱,公然忤逆旨意外,皇帝压根没有随意调配南疆军的权力,而昭原此刻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支配权,怕是会引发各方的不满和抵抗。
气氛变得格外紧张,昭原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盯着离自己只有两三尺远的李凯阳。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李凯阳的反应将决定昭原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和对南疆军的态度,不过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如果让昭原处在李凯阳的位子上,一时间也很难做出抉择。
忠诚还是权势,自古以来,这都是最考验人心的一道选择题,而对于某些位高权重,早已习惯支配他人的人来说,就更加难以选择了。
明白昭原深意的李凯阳不像寻常人那般答非所问或强行岔开话题,而是一脸认真地皱起了浓眉,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迟疑之中,昭原倒也不急,拉了一张椅子,平心静气地等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李凯阳的神情再次变得坚毅之时,昭原才缓缓地抬起了眼。
“老臣能有今日的权势地位,皆是蒙先帝大恩,如今陛下想要回这南疆主权,老臣又岂会不知进退,拥兵自重?”已然下定决心的李凯阳沉声说道,右手则伸入了衣襟之中,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黑色的长条形徽章。
只见他单膝跪地,捧着那古朴徽章,恭敬道:“此乃先帝赐于秦帅的南疆军营兵符,而今由某奉给陛下,以明末将心志!”
昭原伸出修长匀称的手臂,颇为严肃地接过了兵符,然后单手托起了李凯阳,“李帅也无需多虑,军务大事朕不会过多干预,朕之所以如此看重兵权,无非是防止一些心存叵测之徒趁机扰乱边防,再者,除了即将结盟的夏国外,昭国与邻近各国皆有嫌恶,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事,如果不能切实地掌握南疆军营,朕实在坐立难安!”
见昭原如此真诚地对自己吐露心声,李凯阳和一边的宇文沭都不禁有些感动。
而在交出了兵权之后,李凯阳反而感到一阵轻松,也许,他就不适合做这总揽全局的工作。
“皇上,恕微臣多言,李帅交于您的兵符虽代表了南疆军营的兵权,但实际上,除了云龙营和惊雷营外,其他南疆七营的辖制权却掌握在三大副帅手中,若他们不愿衷心臣服,陛下怕也很难真正掌握十万南疆军!”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沭突然凝声说道。
李凯阳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又无从辩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