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植物在黑夜中发光,在无风的时候不祥地摆动着。
很快,除了绿色,那地方再也看不到其它任何正常的颜色,到处都是茂密的、病态的变异植物,连植物学家都无法从中看出先前正常植被群的影子。
更让人不安的还是阿民一家。
阿民的妻子不再说话,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四肢在地上爬行。
孩子们被她的变化吓得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甚至看到她在黑暗中发着微光,就像他们附近那些变异植物一样。
秋天到来,阿民一家开始对这些奇怪而令人不快的事物麻木。
在那些毫无希望的日子里,他们冷漠而机械地使用着不洁的井水,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做着徒劳而单调的日常。
孩子们不再上学,阿民夫妻也放弃了语言,用着魔的尖叫代替日常交流。全家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灰色的笑容,他们已经听天由命,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已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麻木地走向那必然的毁灭。
冬天到来之时,他们终于得以脱身。
那些植物开始发出微光,树木在无风的情况下摇曳起来,虚弱的一家人躺在床上,慢慢的干枯,腐朽,变成烂泥,就像外面的那些树木一样。
半个月后,终于有人发现守林员一家已经很久没有来镇上买生活用品,他们来到守林员的木屋里,看到的是五彩斑斓的尸体,还有一口发光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