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竟然拖着残躯,从山上回到了村子里,并且将所有的村民都咬死了。”
“所以煞费苦心的猎户仍然过着孤独的生活,并且还丢了自己的狗。”公孙白笑了一声。
李忱扬了扬眉毛:“若你是那名猎户,你会怎么办?”
公孙白笑了笑,开口道:“以前听过放虎归山这种故事,却从来没听谁说过放狗归山。皇上的故事还真是有趣。不过倘若臣是那个猎户的话,那一刀就不应该砍在腿上了。”
“哦?”李忱扬了扬眉毛,然后轻笑了一声:“砍在头上倒是一了百了。”
公孙白道:“不然。臣以为,砍在那些村民的头上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朕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公孙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扭过头对李忱道:“猎户需要打猎,就需要恶犬。倘若杀了恶犬,就算猎户还能打猎,难免也要吃力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猎户跟狗的关系,可要比猎户跟这些村民的关系近得多了。这些村民害怕狗而疏远猎户,孤立猎户,甚至不惜蛊惑猎户,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猎户把狗杀掉。皇上难道觉得,猎户杀掉狗之后,这些村民会开开心心的跟猎户做朋友?”
李忱眯了眯眼睛:“但是朕觉得,狗应该狠心的离开,而不是回来把村民咬死。”
公孙白没有实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忱。
李忱冷冷一笑,走到公孙白的旁边,君臣二人并肩而立,只是一人朝前,一人朝后。
“你今日起就率天策府半数之人绕开边关从吐蕃备军。朕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你天策府的大旗插在河湟的边壤上。”李忱微微的仰起头,语气微冷。
“你要拉开第二条战线?那南诏怎么办!”闻言,公孙白连忙回头,看向李忱。
“牧羊驱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河湟的事,对朕来说如鲠在喉,朕交给你。至于南诏的事,朕自有处断,你不必担心。”说罢,李忱也不理会公孙白的想法,负手迈步,离开了御书房。
站在原地的公孙白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抿着嘴唇,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