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痣,意若眼中秋。闻君有此别,来日赴北山。今别樽中酒,何时缝妾心。一山重一山,一河复一河。妾心思君忆,回时莫忘归。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看着李忱,顿了顿,接着道:“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却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思量,妾等君归。”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眼中,便就只有一人了。那个坐在我面前饮酒的白发男子。他今日未穿龙服,只是一身白衣,上面点缀着银线金丝,我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这世间男子的所有好,万般情意,似是都雕在了他的身上。李忱扬了扬唇,开口道:“朕以为,你最后一句也如卓文君一般,要万般无奈把郎怨了。”
“怎会。”我低声喃喃,旁人莫听。
鱼幼薇在我一旁,似是听得痴了,眼神都有些恍惚。她双手端在胸前,连挤着自己高耸的山峦都未曾察觉,嘴里只是喃喃道:“妹妹真是大才……”
就连苏白都在一旁愣着,半晌才鼓掌道:“好诗好诗。一首白头吟,一首诀别书。本是怨念慢慢的诗句,到了妹妹的嘴里,可是满心爱意。”苏白嘴上说着,脸色却不是很好,低头端起杯子,饮尽美酒,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姐姐还真是嫉妒啊!”
虽说有人捧,但是自然也有人贬低。只见木美人挑了挑眉毛,她身边的一个妃子便哼了两声,虽不是阴阳怪气的语气,但是话说出来,却也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恶臭难闻:“皇上这次出宫可是去抚慰百姓,给将士们鼓舞士气的。顾芳仪这诗虽然说得漂亮,但是皇上岂能因为如此儿女情长,就耽误了国家大事?况且说啊……百般怨,千般念。难不成,皇上去抚慰百姓,顾芳仪还有怨念不成?”
话音一落,顿时周围鸦雀无声。
“这人是谁?”沈流苏皱了皱眉。
“倾城宫上下没有百人也有几十。怎能都认得清楚。大概也是华妃推出来当挡箭牌了。这鸡蛋里挑骨头的事,你还非让着不可。”赫连琉璃也皱了皱眉。从字面上看,我这诗确实能被人抓住不小的把柄。加之李忱明日便要出宫,这出行之前,规矩禁忌一向不少……
我深呼一口气,瞧了那妃子一眼。
李忱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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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气氛一时间弄得格外尴尬,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戛然而止。倒是苏白先一步开口道:“顾芳仪这诗,确实有些纰漏,当罚。不过……也不应该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