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宁宫回到哑阁后,我就独坐在房间内发呆,不是要想些什么,也没要筹划些什么。只是脑袋里空空如也,也提不起劲干些什么,唯一能够想起的,就只是他决绝的身影,跟那一番语气平淡的话。
我一夜未眠,身子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疲累。只是似乎因为眼泪流的太多,眼睛红肿的有些难看。
太阳照亮了窗子的时候,我去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劈头盖脸的浸湿了皮肤每一个不可看见的缝隙,一直到我咽下第一口粥的时候,薄月推开我的门,跟我说今天训练有素的皇城卫在东郊演练骑射,邀请我去观看。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手上价钱足够支撑起寻常人家数月食量的早点,在我的嘴里犹如嚼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味道。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妪跟犯了相思病的深宅闺秀一样。
“娘娘,你的眼睛很肿。”
薄月缩着小脑袋,指了指我的眼睛。
我微微一笑。
“今天天气怎么样。”我放下筷子,轻声道。
“回娘娘,今天天气很暖和,要是去东郊的话,应该不用备些衣裳了。”薄月笑嘻嘻的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薄月跟在我身后。
“在南诏,每到这么暖和的时候,都能看见在溪水边奔腾的骏马,还有黄沙里面灼热的金光。”我站在门口,望着门外整齐的石板路,摸了摸薄月的头。
“娘娘,美吗?”
我点了点头,眼神涣散。
“南诏很美。”
……
当穿着紫色衣衫,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公从远处而来的时候,我忽然明白,原来所有的以往,都正如他所言,已经结束了。
在大唐,不止官职分三六九等,也不止后宫嫔妃分三六九等,就连通传告示的宦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蓝衣最下,黑白为次,其次紫杉,最上红袍。
若是来通传的宦官是蓝衫,就算你是官居一品,也说明了你已不得君心,但若是换做红袍宦官,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也足以让大部分官员另眼相看。
而对我来说,紫杉宦官,恰如其分。
“反倒是最开始的待遇,有些让我不自在呢。”我喃喃自语了一声,揽了揽耳边的发丝。
“禀娘娘,皇上以前往东郊,皇城卫也在东郊待命多时,请娘娘梳洗过后便立即东郊观看演练。”紫杉宦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