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铭有朋友在医院,所以加急处理了下,三天后就能知道结果。
去医院的路上,其实夏晚就冷静了过来。
她想了很多,但所有所想的,都在看到南沉失魂落魄的样子后,化为了深深的担心。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沉。
颓然,悲伤。
南夫人找过她,跟她说过很多南沉的事,于是从她的描述中,她知道了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一个曾经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取出子弹都一声不吭的军人,还是一个……
可在那么多的描述里,从来就没有过类似于眼神绝望这种词。
但现在,她看到了。
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想了想,她试探性的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下一秒,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僵住了。
“你……”
“我没事……”南沉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苦笑摇头
道,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强撑已经在今天到达了极限,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开了口,“晚晚,你信吗?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夏晚听着,很难受。
可现在啊,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倾听。
心情是苦涩的,南沉低声道:“如果是当年,如果……她没有失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她跟其他男人走,就是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当年,我也会吃醋,因为啊,我很自私。但现在……”
目光看着远处一朵不知名的花,他的声音渐渐缥缈了起来:“她不记得我了,把我们的过去忘得干干净净,她排斥我,害怕我,这些……我觉得我都能承受,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可……她如今依赖的,信任的,是别人,不是我……我应该不顾她的想法自私吗?还是……放她自由?”
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进,或许会伤害到她。
退,自己会悔恨终身,也做不到她跟别的男人走。
可……
到底,他要怎么选择?
两人坐在椅子上,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拐弯口,左曼站在那看了他们很久很久。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只是……
她的心情说不上来的不好。
而这一夜,她难得的失眠了。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就跟心里有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