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村里怕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禾麦便嘱咐山草在外安心等着,她回了家,将秦氏和小黑从地窖里面接出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秦氏担心地问。
禾麦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跟秦氏说了一遍,又道:“奶,您就在家里呆着,晚些时候,等马二哥情况稳定了,我和六郎就回来了。”
“这事儿得和你陆叔陆婶儿说一声呀,”秦氏叮咛着,“嫁出去的姑娘半道没了,他们总得知道哪儿去了呀。”
禾麦心里却别有一番主意,便应付道:“知道了,奶。”
马二身上的刀口虽深,但好在并不在致命部位。楚白水给他包扎了一番,勉强止住了血,但情况还是很严重。
山草眼泪巴巴地看着禾麦,带着哭腔道:“马二失血太多了,禾麦,你说他会不会死?”
“不会的,马二哥身强体壮,一定会挺过来的,他福大命大,往后还要娶你呢,对不对?”禾麦心疼地看着山草尖尖的小脸,“山草,你先跟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从昨儿到现在,你就没歇过,这么熬下去,你身子吃不消,怎么照顾马二哥?”
“我不回去,我想守着他。”山草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肩头。
禾麦皱了皱眉头,“可你守着他也没用,听话,跟我回去休息,明儿一早来替换楚郎中,说不准那时候马二哥就醒了呢?”
山草还是不愿离开,禾麦没法子,只能先陪她外头呆一会儿。
这时候,门里的六郎冲出来,对两人道:“马二醒了。”
山草闻言冲进了屋里,紧攥着马二的手,“马二!”
炕上的马二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看清了面前哭成泪人的山草之后,他动了动手指,嘴巴微微地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些细弱的声响。
“你、你说什么?”山草含泪凑近马二的嘴,试图听清他的话。
楚白水皱着眉头,“罕见,受了这么重的上,能如此快地清醒,恢复意识,实在罕见!”
“马二哥,你要说什么,写下来就行!”禾麦见马二说的话实在难以分辨,便将山草的手伸在了马二的面前。
马二手指上还沾着未擦的干涸了的血迹,在山草的掌心轻轻划动着。
“是……不字!”
“不……不嫁……”禾麦念出马二写出来的字迹。
马二缓缓地眨着眼睛,似是在确认禾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