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要记得和李员外说,把我在他那儿的欠款一笔勾销……他家大业大,总不差我那点银子的,对吧?”
“这话爹爹一会儿自己同员外说罢,”林禾苗依旧云淡风轻,不多余露半点情绪,“一会儿李府的下人们会将爹爹带走,往后,爹爹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林禾苗眼色一转,话锋中带着一抹凉霜似的冷意,“不然,苗苗如何能感谢爹娘为我寻下的这门好姻缘呢?”
林长喜呆滞住,一时竟不知是哭是笑。
“禾苗,一会儿,你还要回去么?”禾麦轻声问。
禾苗温婉一笑,“当然要回去。现在,我是员外的小妾,既是员外的人,又哪里有宿在外面的道理?”
秦氏放声哭起来,“苗苗,你怎能回那种地方去?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你在那里又怎会有好日子过!”
“奶奶,在那里有丫鬟婆子可以差遣,又有无数的金银首饰,更何况,员外待我很好,很是疼爱我,并不如外面所传言那般,是个凶恶暴躁的恶人,”她微微一笑,“外面的传言不能全信的,这一点,姐姐和姐夫最清楚了,是不是?”
禾麦清晰的感受到,这次禾苗回来之后,不仅仅身上的气质变了,眼中更含着一种叫人分辨不清的情绪。
似是怨恨,可却若有若无;似愤怒,又寻不到根底。
总之,她的笑,并不是单纯的笑,笑意之下,是一种无形的寒冷,隐藏的别意!
秦氏还欲再跟禾苗说一会儿话,却被禾苗打断,直接喊了下人进来,将林长喜抬出去。
当中林长喜被牵动到伤口,疼的大呼小叫,林禾苗恍如不闻。
将上马车的的时候,林禾苗忽地扭头,直直的望着身后的禾麦。
她调转步子,朝禾麦走来,笑吟吟地问:“我想同姐姐说几句体己话,不知姐姐方不方便?”
禾麦倒是有些意外,不知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客气。
她不在意的道:“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始终沉默的六郎忽地出声,竟是阻止,“禾麦这几天也乏了,你若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
禾苗并不意外,面上笑意更浓:“姐夫真是小气,怕我与姐姐说些你的坏话么?你又没做坏事,心虚什么?”
六郎沉静地看着她,脸色淡漠。
禾麦不知两人中的纠葛,但也察觉出些许端倪,试探的道:“六郎……”
六郎竟直接握住她的胳膊,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