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厂子里面上班,赚钱养家。
江成听到这,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到他下面要说的话了。
果然,田景龙在说完自己的基本情况之后,马上就开始诉苦了,他说:“江总,今天不是我厚着脸皮来找你,而是,而是实在是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在你没有收购厂子之前,厂子就一直欠着我们工人的工钱,我本来每个月有两千块的工资的,可是老厂长说,厂子有困难,现在只能发最低的基本生活保障费,每个人每个月四百块。
四百块啊,哪里够我们一家四口过活啊,我老婆逼不得已,每天在外面摆地摊赚钱养家,而我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居然不能赚钱养家,我有愧啊。
前段时间,市里不知道又整了什么幺蛾子,说是要严查不法商贩,什么是不法啊,我老婆摆的那种摊子就是不法啊,她现在每天生意都不能做了,一出摊,肯定马上就会有城管出来,他们看到摊子就全部收缴,前面还有人负责追堵,我老婆被抓住了,摊子被没收,还被罚了几千块。”
说到这,田景龙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哽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江成一看,就知道他的情绪马上要失去控制,他急忙从保安室内找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到田景龙的面前,安慰道:“田大哥,别急,你慢慢说,我和张经理都听着呢,别急,喝口水缓缓。”
那边粮食公司的销售经理张子成也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个田景龙,是江成收购这个厂子之前就遗留下来的问题,张子成本来要赶飞机急着回北方的,可是看到这幅场景后,他决定不走了,他想看看,江成会怎么处理这个老啤酒厂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因为这样,他也能够看清,江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这个时候,正好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工人们纷纷从厂子里走了出来,准备去隔壁的厂食堂吃饭,食堂已经被江成外包给朱小强了,现在朱小强两夫妻,外加他们聘请的三个厨师,已经正式开始干活了。
当工人们路过厂子门口,看到保安室里,老板和老田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田景龙的脸颊上,分明带着泪痕。
田景龙看到工友们都下班了,而且还在盯着他们两个看,顿时觉得有点不自然,可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心想,自己的苦楚,这些老工友们基本上都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反正自己说的问题也是大多数工友的问题。他喝了一杯老板亲自倒的温水,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