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仁便把这一丁点的担忧也摒弃了。
芳华说的对,今日陆家的落没,他的狼狈,都是陆小宁害的。陆小宁确实是大不孝。
“不用管她,天理循环,非人力所能及。”陆有仁道。
陆芳蔼看看二姐,又看看父亲,一股悲凉之意,似洪水席卷了她。
以前,她也和他们一样,不知反省,遇事只会怪别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才明白,其实很多时候,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可惜的是,父亲和二姐,到现在还活在自己心里那方自私的天地,无药可救了。
陆芳蔼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便要走。
“站住,你去哪儿?你母亲案子的事情你还没个交代。”陆有仁喝住她。
陆芳蔼顿住脚步,没有回头,用一种淡漠到极致的语气说道:“母亲和洪大夫蓄意谋害纪氏罪名成立,谋害大姐和五弟的罪名成立,择日宣判。”
至于母亲在公堂上的表现她就不说了,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陆有仁跌坐在椅子上,并不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但是浓重的失望和失落的情绪还是像浓雾笼罩而来,只觉前路茫茫,一片晦暗。
他陆有仁追逐了大半辈子的名利,他的理想和抱负,全都毁灭了。
他完了。
陆芳华气愤道:“这世道就是用钱说话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纪家肯定是利诱了洪大夫还有洪大夫的那个药童还陷害母亲的。”
陆芳蔼冷冷一笑,二姐到现在还在自说自话呢!
“请问,陆芳华陆小姐住在这里吗?”门口出现一位四十来岁的管事妈妈,衣着体面,笑眯眯地问道。
陆芳华打量着对方:“我是陆芳华,你是……”
那位管事妈妈道:“陆二小姐,老奴是秦王府的管事妈妈。”
陆芳华心跳陡然加快,欣喜道:“这位妈妈快请进。”
一定是皇甫云澜把她的话转告少焯了,少焯派人来接她了。
陆有仁也顾不得沮丧了,忙起身,道:“请进来说话。”
管事妈妈道:“老奴是奉王妃之命来接陆二小姐进府的,陆二小姐快准备一下,随老奴去吧!”
陆芳华激动的几乎要失态,果真是来接她的。
“好啊好啊,您稍等,我很快就好,司琴,快去帮我收拾东西。”
司琴应声就去。
陆有仁喃喃道:“这……这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