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简单,可你们人人都宠着惯着他二十多年的时间,现在一夕之间又要让他转变观念,你们也有点太苛刻了。”安宁到底是忍不住替权煜灏抱怨辩解了一句。
“嫂子,如果他肯当个权家的小少爷,他轻松,我们也轻松。可他偏不,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不想再被我们宠着当个小少爷。他要当个男人,他要独当一面,这是他要的。谁也没逼他。长大成人,哪儿那么轻松?”南宫姬轻蔑的勾起嘴角,“不是说苦难挫折才能让成长。而是苦难和挫折带来的反思、审视、改变,才能让一个人成长。但凡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煜灏比我们幸福又幸运了多少?至少,他身边还有我们,我们会帮着他,不让他经受那么多的苦难跟挫折,我们也会帮着他,让他少走弯路。他已经很幸福了,跟我们这些人相比。”
“权煜皇跟陆师爷,我都明白。那你呢?”安宁纳闷了,“你南宫姬一直顺风顺水,你没有经历过权煜皇跟陆越川的家逢巨变,你也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你跟蒋青云一样,一路走来都是那么的顺畅,你怎么也把自己规为——”
“因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每个人都有令旁人倒抽一口凉气的过去。只是有些人的过去,就摆在明面儿上。而有些人那倒抽一口凉气的过去,不为人所知罢了。”南宫姬淡淡的说了一句,末了又冲安宁笑了笑,“我那点过去,就不拿出来给嫂子添堵了。你也甭问,知道的人不会告诉你。不知道的人,你问了也是白搭。”
“我才懒得问。”安宁翻了个白眼,“不过你要是想说,我倒是愿意当个听众。”
“或许有一天我会释然,到那时候我再找嫂子当个听众。现在,我心里还没释然呢。”
“那我就等你释然的那一天。”安宁幽幽的叹气,控制不住,“南宫,你说这世上为什么就不能事事尽如人愿呢?”
“大概人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受难的吧。”
“你可太悲观了。”
“我是坚信人之初性本恶的。人们是在不停的约束自己不要去作恶,而不是被‘污染’了之后才去作恶。”
“哟,巧了,跟我一样。”安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拍手,“陆师爷,放哪儿吧,你现在切点葱丝儿跟姜丝儿。”
陆越川端着淘好米的电饭锅走了过来,闻言他‘哦’了一声儿,“葱丝儿?姜丝儿?不好吧,嫂子,这些战狼好像都吃不成。”
“谁说给战狼吃了?让你切你就切,别那么多废话。你吃了今天这顿,明天就不吃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