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龙还是进去了。
其一在于伏苓说沈老爹很有可能等不到药回来,其二在于潘正立说莫要追悔莫及。
进屋,屋内消毒水味特别重,还有一些憋闷。
沈玲龙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沈老头。
这么长时间的避而远之,沈老头儿似乎黑了许多,也瘦了好多,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
眼皮子也是耷拉着,估计是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是沈玲龙的影子,他愣了一下,而后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玲、玲龙啊……你、你终于、肯见我、了啊……”
沈玲龙顿了一下说:“是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是想临终托孤的话,我希望还是别说了,这事我不会答应的。”
沈老头闷咳了好几声,腹部的疼痛让他狰狞了面目。
“咳的话,强忍着只会让伤口崩开。”沈玲龙坐的比较远,但依旧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沈老头笑了起来:“你、丫头,你还是跟、跟以前一样,不管、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你都关心我、这个老头子。”
对这种话,沈玲龙敬谢不敏。
预料得到沈老头后头要临终托孤,她拒绝也会说她嘴硬心软。
沈玲龙压抑住心里的不快说:“别说这些好听的,不管如何,沈红豆的事儿,我说不管就绝对不会管了的。“
沈老头沉默了下来。
这一沉默,就好像默认了沈老头说那么多都是为了临终托孤,这让沈玲龙很是失望。
她失望就会一言不发。
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直至沈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气息不怎么稳健的说:“我啊、不是、不是要你帮啥子、忙……是想,想给你,说、说句对不住……是爹、爹对不住你……那个娃,都是爹、爹错……”
沈玲龙一怔,背脊有些僵硬。
她终于是抬头看向了沈老头,直直的看向他浑浊的眼珠。
他眼泪喊着泪,眼角发红,是真心实意的歉意。
迟来了这么就的道歉,今个说出来了。
但因沈玲龙依旧不讲话,沈老头又想到自个干出的事儿,早就是给人把心伤透了,顾忌始不怎么信他了。
沈老头呵呵苦笑两声:“我晓得、晓得你不信爹的,但、但是啊,爹、爹倒在地上的时候啊,就想着、想着不管死还是咋地、我都得、都得给你说这么一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