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一回,宋氏也不会放心,怕是要亲自来看过谢姝宁的行李才可。
因而卓妈妈几个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外间忙碌着,谢姝宁盥洗过后,也在内室里忙了起来。
铺纸提笔落字。
要带的人,要准备的事,她都一一记下。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事情匆忙,光想不一定就能想得周全,最好还是记在纸上。
但这些事,她心中都是有数的,所以没一会,纸上便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大堆的字。她的字有几分似宋氏的,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叫人吃惊。
玉紫几个却是见惯了的,一个个视若无睹,只在一旁研墨添纸。
很快,谢姝宁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自己写下的东西,又添删了几件,遂搁了笔。
路途遥遥,人愈多愈不方便,所以*馆里的人,她只能挑几个带上。
卓妈妈稳重能干,合该留下照看*馆。
新提拔上来的朱砂也不错,可到底是新近的,索性也就让她留下,跟着卓妈妈也能多学一些。
因而,谢姝宁便决定只带上玉紫跟柳黄一道去。
其实若行,她甚至只想带上一人同去,可母亲那定然说不通。只带两人,已是删减过的。
她定下了单子,心里就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将单子递给柳黄,让她吩咐下去。自己则留了玉紫说话,“你去一趟哥哥那,问问他可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又都准备带了谁一道去。”
宋氏在教养子女方面,向来是以他们的意思为重,若可行,便想尽办法允了;若不可行,就自己再帮着做决断。
所以谢翊那边要带的人,要准备的东西,肯定也是他自己先做决定的。
谢姝宁不大放心,就想先问一问。
两批人马一个往江南去,一个往更北去,日子却都差不多。
只这么一走,府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谢姝宁不由无奈,她跟哥哥都走了,一去都要许久,母亲的日子可就真的是寂寞许多。
说到底,她仍想着母亲能一道去,也好先离了府里的糟心事。
因了谢二爷的事,长房怕是能人心惶惶好长一段日子。
而母亲跟皇贵妃白氏的关系,一直都是长房诸人极看中的。难保他们不会因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来打扰母亲,央她去皇贵妃面前说话之类的。这种事,推拒了不好,不推却又显得蠢笨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