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在ICU开销太大了,一天就是几千块,现在住了这些日子,当初交的住院押金早就花完了。院方催了几次该交钱了,徐美慧都说没有,现在干脆人都不来医院了。你说……这人好歹还活着,才五十多岁,难不成就这么放弃治疗吗?”
没等姑姑把话说完,方若宁截断:“好,我知道了,父女一场,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无法全然原谅,如今他病了,让我在床前伺候左右是不可能的,但负担医药费——只要在我能力允许范围内,我会承担。”
方秉红终于露出一点笑脸:“那就好,那就好……你爸是糊涂,当初非要——”
“好了,过去的事不说了,我去一楼缴费。等会儿我还要回单位,就不上来了。”
“好的,你忙,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谢谢姑姑,医院这边,麻烦你费心了。”
“放心吧,有我在。”方秉红笑了笑,目送着方若宁离去的背影,重重一声叹息。
其实,她又怎么愿意费心呢?
只是,公司里也有她的股份,涉及到她的利益。她不在医院守着,万一方秉国人醒来了或是人没了,那些遗嘱什么的,怎能没人张罗?
她若是不费心在这边守着,万一全被徐家霸占了怎么办?
楼下,方若宁交了两万块钱,离开医院时同样觉得心情沉重。
正好冯雪静打电话来,听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忙问道:“怎么了?还沉浸在情伤里不可自拔啊?”
方若宁笑了笑,拖着调子淡淡地道:“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情伤?每天一堆事都不够烦的,还要操心挣钱、教育孩子,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去舔舐情伤?”
“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方若宁简单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继而凄凉地叹息:“其实我都明白,我姑姑这些日子平凡跟我联系,关心我,问候我,全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我不想搭理,可想着那些年,方家也只有她对我还算亲近,我如今完全不理会又显得冷漠薄情,可是我理会,这件事又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她打拼这几年,手里积蓄虽然衣食无忧,甚至能算个小中产,可是要盘活一家地产公司,那还是差远了。况且,公司现在跟徐家搅在一起,她也不可能去插手,否则又要引火上身。
冯雪静听完,也同情地叹息一声:“你啊,其实就不应该回来,不回来,这些事全都没了。”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