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多少隐情,只能是好言相劝,自己却难免更增满腹疑问。
这晚潘谢回到屋子里,他的妻子孙氏便上前安慰:“老爷也别为这事过于发愁,大郎媳妇虽然父母高堂过世得早,兄嫂对她却一直关照,我们也并没有慢怠大郎媳妇,大郎媳妇既答应了让她嫂嫂靳娘从中斡旋,这件事应当大有弥补的余地。靳娘的小姑子,嫁的就是汾阳顾氏,她的婆母又正是汾阳顾的宗妇,对顾宜人兄妹听说一直照庇,顾家老太太开了口,顾宜人应当会替咱们说话,李家而今,指望的还不是只有轩翥堂,又哪里能够不依不饶呢?如此老爷起复便不至于受到阻碍了。”
原来潘谢的生母三年前过世,潘谢不得不丁忧,如今他其实也是除服未久,所以还没有起复。
潘谢之所以担心,怕的也是开罪了太师府,不利于起复。
“这件事先不要进行了,我看阿爹的态度……只怕还有我不知的险难,过些时候再说吧。”
潘谢是个孝子,虽然担忧仕途,但仍不愿意逼问老父,倒还是潘存古自己想通了,这日终于对长子说起那一件他自觉难以启齿的陈年旧事。
既为秘辛,自然会摒退闲杂,不过潘存古再怎么防范,也防范不得娇杏这么个“隔墙之耳”。
于是乎春归理所当然便听闻了潘家这件秘辛。
“原来潘存古的生母,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兄,两人是指腹为婚,奈何潘母这位表兄十五岁时,家族遭殃,表兄的父祖皆落得抄家罢职下场,潘母的爹娘就变了卦,把女儿另嫁官宦门户。又怎知潘母的表兄靠着自己又考取了功名,一度大受先帝宠信,表兄不忘旧情,虽然潘母那时已然过世,不过仍然提携潘存古仕途顺遂。
李公当年主张改革矿务,就是潘存古的表舅告诫潘存古疏远李公,说李公已经成为申妃及燕王眼钉肉刺,生怕潘存古被李公连累。”
娇杏叹了声气:“潘存古跟长子说起这件事时,着实懊恼不迭,因他当时虽然没听那表舅的话干脆与李公断交,不过也并没将其中的利害向李公道明,结果到底还是眼看着李公因此获罪,更没想到多年之后,李公好容易遇赦,还是因为这事断遭遇不测之祸。”
果然是与申氏和废燕王有关!春归早已听了兰庭的剖析,据兰庭推测,当年燕王意图谋反,就打过主意私匿公矿暗造武器,不想外祖父却偏在那时主张改革,阴差阳错对燕王谋反的计划设制下障碍,而矿务改革随着一场突发的地动终止,外祖父也因而获罪,燕王才有机会起兵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