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立即大变,而这时高窗的木栅上又再出现了女子的瘦长的手指,手指用力捍动木栅,随之传来姑娘凄厉的呼嚎:“放我出去,阿娘,放我出去,我能证明彭氏确然就是真凶!”
“刘大婶还是放令媛出来吧,要若真能证明彭氏便为真凶,不也省得了费聪干糊涂事?我既然已经探知了此事,就不会坐视无辜枉被害杀,大无必要让费聪及令媛与杀人凶犯两败俱伤。”周王收了收笑容,只是略端起几分威肃的架势,但已经足够
震慑刘氏了。
她忽然莫名就觉得眼前的少年郎不是在说大话,似乎这才发觉那身锦衣华服的穿着足以证明来历不凡,刘氏的眼睛看看周王又忍不住看看莫问,又只是恍恍然像是顺势经过了春归,她嘴上小声嘀咕:“小惠那可怜的孩子,纵便是被毒害,但连尸身都已经被焚毁,还能怎么证实是被毒杀?”但她却不由自主的到底挪动着那双旧布鞋,去把瓦屋冲着后院的一扇小门打开。
一道人影飞快卷出,刘姑娘却在看清周王的容貌时显然一怔,她俨然还记得这个“登徒子”,笃定这位必然就是传言当中那类惯爱拈花惹草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真能替小惠报仇血恨?真能解救聪哥哥和她因为这起事故变得岌岌可危的人生?她忽然不那么冲动了,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只伫在自家后院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却沉默不语。
春归起身,上前一步:“刘姑娘与我去稍远处说话?”
她极其明显分明属于女子清柔的声嗓立时安抚了刘姑娘疑忌更焦灼的情绪,看着春归朝她伸来的手,怔怔也伸过手去,两手相握,春归立时感觉到了少女手心的一团冰凉,却分明正渗出潮湿的汗意,她想这女子此时显然异常的不安,或许她其实并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或许她答应费聪的话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她心里应当也在期待着得到真正的救赎,既不是眼睁睁看着表妹枉死而什么都不作为,又还能够与青梅竹马的表兄有来日可期。
刘氏看着女儿像中了邪般由着陌生人的牵引,很焦急:“你要带我家囡囡去哪里?”
春归转头看向她,微笑:“不会走远,就在那边竹栅外,有些话我想单独询问令媛。”
刘氏翕动着嘴唇分明不情愿,但不知为何没有阻止。
事实上春归故意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为的就是能名正言顺与刘姑娘单独交谈,不让刘氏夫妇二人用男女有别的借口阻挠。
“你并不愿看着费聪毁了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他决心与彭氏母女两个两败俱伤时,你应当